小蘭跟兩個“小姐”打的火熱的事,在乒乓球基地裡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事兒。以乒乓球基地作為一個輻射點,可以想象,在這個小小的山水城縣城裡,幾乎就沒有人不知道小蘭閑出了事了,彩春媽和彩春更不用說了,肯定知道。
張小蕙覺得有些羞赧,她這個姐姐當的還真是不合格呢,她得盡快給小蘭找點事做。
告別彩春媽和彩春後,張小蕙心裡有一塊石頭落了地。
她終於給了她的好朋友一個起跑的平臺,在那裡,相信她會實現人生的價值,活得越來越精彩,將她媽從童年時就留在她心裡的陰影逐漸驅逐的。
至於結婚時的心理陰影,張小蕙決定等過了年林恆遠回省城的時候就說服彩春媽,讓她帶彩春去省城的醫院看看,十有八九,彩春的所謂的“病”會治好的。
那樣的話,她的好朋友生命中就沒有了一絲的陰霾,肯定會過上幸福的生活的。
往家走的時候,張小蕙無意中看到有家小小的編織店門口擺著一臺舊的織毛衣的機子,上面掛著個“出售”的牌子。
她忍不住眉開眼笑,剛剛還想著要給小蘭找一個能在家裡做的工作呢,這還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
張小蕙過去,測試了一下機子的效能,又跟老闆討價還價,說定了價格,付了錢。
老闆見她一個女孩搬不動,就親自裝了車,將機子給她送到了家門口。
“小蘭小蘭,快出來看啊!”張小蕙興奮地喊。
“來了!”最先跑來的是小龍,他一手端碗,一手拿筷子,邊走還邊往嘴裡扒著飯。
“你來幹什麼呀?好好吃你的飯去!讓你二姐來,這兒有禮物要送給她。”張小蕙喜滋滋地說。
“什麼禮物呀?”一聽到有禮物收,小蘭開心地跑了出來,看到是個舊的織毛衣的機子,有些不高興了,“這也能算禮物呀?我還以為你給我買了新衣服,或者是項鏈、手鐲什麼的了呢。”
“這怎麼能不算禮物呢?以後你就可以自己打毛裙子、毛披肩什麼的了,你不是老嫌商店裡賣的毛衣呀毛裙子都不好看嗎?還說自己打的肯定比賣的好嗎?”
這是張小蕙的一個小小的計謀,她想著讓小蘭先給她自己打著,然後愛上這種編織的活計,偶爾可以接個訂單,替別人打一打,賺點零花錢,得到一些成就感什麼的。
果然,聽到她這麼說,小蘭沒有那麼排斥了,“那倒是,商場裡的什麼衣服都好看,就是毛衣不好看,樣式陳舊,配色也亂七八糟的,根本就沒法穿。”
“那你去自己買點毛線,配配色,先給自己打一條漂亮的披肩吧,馬上要過年了呢。”
小蘭看著她,笑的意味深長,“姐,你可真捨得,就為了讓我給自己打一件過年的衣服,就買了一臺織毛衣的機子呀?”
這丫頭莫非看穿她了?
張小蕙不好意思地笑了,“今年開餐館,手頭緊,可是馬上要過年了,大家又不能沒有新衣服。我想著如果你給自己打好了,有時間的話再給我和小龍每人打一件。林恆遠要回來了,我都沒送過他禮物,要是你能教我打圍巾送給他,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小蘭大笑,“姐,人家說“十商九奸”,我還以為你不一樣呢。看你現在的樣子,就跟個奸商一模一樣,我都能聽見你在心裡打算盤的噼裡啪啦的聲音了。”
“你姐我已經有了一家點心廠,一家餐館,不是商人是什麼呀?不過我這商人不奸的,只做利人利己的事,你不覺得嗎?”
“嗯嗯,利人利己,利人利己!”小蘭忍俊不禁地笑。
呼呼,好險,終於過了這越來越刁鑽的丫頭的關了。
“嘿嘿嘿!”張小蕙如釋重負地笑,“來,幫忙把機子搬進去吧。”
“姐姐我來幫忙!”小龍把碗往地上一放,就跑過來幫忙了。
“走開,小屁孩兒!這會兒怎麼這麼殷勤啦?剛剛讓你幫忙剝個蒜都不肯。”小蘭氣呼呼地把小龍推到了一邊去。
“怎麼回事啊?小龍,”張小蕙問,“二姐只是讓你剝個蒜,那麼點小事,你怎麼都不肯做呢?”
“剛剛有點兒累,這會兒吃了點兒東西,又緩過勁來了。”小龍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