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姓梁啊?”
“啊?你不認識她啊?”
張小蕙搖搖頭。
秘書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出了縣委大院,張小蕙這才覺得那種無形的,壓在她胸口的東西消失了。
她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一隻被放出了鳥籠的鳥。
嗯,自由的感覺真好!
只是,以後要盡量避免跟施成鋼和姓梁的那女人打照面。
秘書進施成鋼的門都得敲,然而,那女人可是理直氣壯地一下子就推開了,再加上那句彷彿能滴出蜜來的“施書記”,以及施的秘書那閃爍的眼神。她在無意之間,竟然撞破了這麼一樁大戲。
姓梁的女人的那句話她終於明白是什麼意思了,是以為她也跟她一樣,是個靠著男人撈好處的。
呵呵,神經病的眼裡全世界都是神經病,跟株菟絲子一樣寄生在男人身上的女人的眼中,她們那個行當可熱門了,全世界的女人都想當菟絲子。
寄生植物畢竟是少數好嗎?絕大多數的植物,是透過光合作用自己製造養分的。
想了想,張小蕙還是決定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林天佑。她拒絕跟山水城的一把手站在同一戰線上,這事似乎可大可小,但是,直覺告訴她小不了。
她跟林天佑現在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有必要讓他知情,並問問他的想法。
聽了張小蕙的描述,林天佑拍案而起,“荒唐,可笑至極!我看施成鋼是瘋了!”
啊啊,真好,她不是一個人,老爺子也這麼覺得。
“可不是嘛,您都不知道他當時是什麼表情,簡直就跟電影裡那狂熱的法西斯份子似的。”
“瘋了,真是瘋了!”林天佑露出個無奈的笑容,而後坐了下來,“小蕙,你沒答應他,簡直是太明智了。證券什麼的,我雖然不懂,但是聽著挺虛的,咱們還是紮紮實實搞實業的好。”
張小蕙點了點頭,“我以前還想著多涉及一些領域,但是現在覺得,一輩子做好一件事,其實也挺好的。”
“你還年輕,點心廠也才成立,先認真做著。過幾年有實力了,再涉足其他領域。我的建議就是,不碰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一門心思搞事業。”
是的,再過幾年,房地産業的春天就要來了,王健林的時代要來了。人家吃肉,她要不要分一杯湯喝一喝呢?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張小蕙笑了笑,“好的!”
“不過,”林老爺子摸著下巴上的鬍渣,“你就這麼拒絕了施成鋼,他肯定會惱,然後生些事出來的。”
“他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啊?”
“是啊,是狗咬他一口,他也得撲上去咬狗一口的那種人。”林天佑笑,“怎麼,你都沒有看出來?”
“今天聊的時候,稍稍有點看出來,但是,上次見面的時候,覺得他是很好的人啊。您跟那位廖老先生鬥嘴,他在一邊當和事佬,很和藹……”
嗯,也有那麼一點萌萌噠。
誰知道第二次見面,人設就完全崩了呢。
林天佑大笑,“和藹?你個傻丫頭,太不會看人了。”
“還好吧,是他隱藏太深了。”張小蕙為自己挽尊。
“也是!自古民不跟官鬥,根本就沒有鬥過的可能啊!以後關於他的事,咱爺倆商量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估計問題不大。”
問題不大,也就是仍然有問題了?只是,他們誰都不知道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問題。
這種頭頂上懸著達摩克利斯之劍的感覺,實在太差了。
張小蕙苦了臉,“真希望他早點調走。”
“是啊,”林天佑點點頭,“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他不可能一輩子都窩在咱們這裡,咱先把心放寬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