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愛說,穿過墳墓,我們的靈魂必將平等的站在上帝面前。
其實,何必要穿過墳墓呢?活著的時候,所有人也都是平等的,不過都是人,不過都有著脆弱的肉身,不過都為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所苦著而已。
張小蕙冷冷的看了林恆遠媽媽一眼,而後轉向林天佑,不卑不亢地說,“很高興認識您林老先生,我才開始學做生意,也是第一次離開自己的家鄉來到陌生的地方,一切都是在摸著石頭過河。如果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老先生能夠提點我一兩句的話,我就感激不盡了。”
林天佑欣慰地點點頭,“我一直在關注著你!我們遠遠喜歡的女孩子,怎麼能讓我不關注呢?到目前為止,我覺得你做的特別出色!以後,我也會一直看著你,以我的經驗,如果看出來什麼需要注意的事,我會來找你的。”
“謝謝你!”張小蕙微微彎了彎腰,鞠了個躬,真誠地說,“我今天去了一趟鄉下,很累了,想要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再見!”
“再見,好好休息,太陽升起來又是新的一天,加把勁兒好好幹,我等著你來搶山水縣城首富的交椅。”老人鏗鏘有力地說。
“我會好好幹,但不是為了搶你的交椅,而是為了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晚安,林老先生,晚安男爵!”張小蕙伸出手,逗了逗鸚鵡。
那隻醜醜的鸚鵡發出清晰的“晚安”兩個字。
一老一少都笑了,只有林恆遠的媽媽繃著臉。
“你最好記住,這輩子你都搶不走山水縣城首富的交椅,你也進不了我們林家,早點死心對誰都好。我看那個小尹倒是挺適合你的,門當戶對,又都住在一個大院裡,容易培養感情。早點跟他結婚吧,別再想著禍害我兒子了!”林恆遠的媽媽怒吼。
哦哦,又聽到這憤怒的母獅的嘶吼了!
張小蕙露出一個無奈的笑,腳步絲毫沒有放慢,大步朝前走去。
“不要亂說話了!”林天佑嚴厲地呵斥道。
“我沒有在亂說話!爸爸,你就眼睜睜的看著遠遠往火坑跳吧,我是死也都要拉住他的。”林恆遠的媽媽泫然欲泣。
“火坑?那姑娘多好啊,又聰明又能幹,長得還那麼好看,怎麼就成了火坑了?當年,你婆婆也不想讓你進我林家的門,最後還不是妥協了,這麼多年,你們不是過的挺好嗎?”
“爸!”林恆遠的媽媽臉上有淚水滑落,“您是在說我也是個火坑吧?”
林天佑簡直無奈了,“我的意思是說,做父母的就不要去幹涉兒女的婚姻了,兒孫自有兒孫的福。”
已經陷入自己的癲狂思維中的人,哪能聽得進他的解釋?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一個火坑,比這個丫頭還要坑。我從鄉下來,我什麼都不懂,人家還至少有自己的店鋪了,而我連工作都沒有,還要讓您幫我解決。如果不是因為我懷了遠遠,廷軒他不可能會娶我,你們也不會允許我進林家門的。”
“碧桃啊,這都多少年了?還扯這些有意思嗎?”
“有意思,怎麼會沒意思?”胡碧桃已經是淚流滿面了,“不管過去多少年,我的骨子裡還是帶著泥土味的鄉下丫頭。無論是已經離開的婆婆,還是您,從來就沒有真正看得起我過。還有廷軒,他也從來就沒有愛過我,所以回家的次數才越來越少。”
“廷軒他只是忙。”
胡碧桃歇斯底裡地笑,“不回家的男人都忙,究竟在忙什麼,敢說出來嗎?”
林天佑變了臉,“既然你懷疑他,那你就去找他問個清楚,不要在我面前發牢騷,沒有用的!”
女人期期艾艾地看著那如同帝王般威嚴的男人,“沒有用嗎?您就不能管管他嗎?”
“怎麼管?”林天佑厲聲說,“讓人把他抓回來打斷腿可好?你們結婚的時候你婆婆就跟你們說了,有事別來找我們,更何況現在還沒什麼事,只是你自己在那裡異想天開。你要是實在太閑,就把那份半死不活的工作給辭了,來我的廠裡打工吧,每天做點實事就不會亂想了。”
“爸爸!”
“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林老爺子拎著鳥籠氣沖沖地走了,只留下胡碧桃一個人在原地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