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宮主府,金七兩越來越顯得提心掉膽,好像這兩三楹木屋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地方。
將蘇然帶到籬笆外,金七兩就像是完成了一件要命的任務,拔腿就跑。
“宮主不會是一頭母老虎吧?”蘇然對金七兩的行為感到不解。
“我向你保證,宮主絕不是一頭母老虎,她是一位大美女。”
“那你為什麼跑得這麼急?”
金七兩沒有回答,因為他已跑得無影。
竹籬柴扉,半院梅樹,梅花雖未開,梅樹依然傲立,七八口金魚缸分佈在院中梅樹間。
宮主府的氣派果然不是貧瘠的黃石鎮一般人家所有的。
蘇然發現柴扉上還掛著一串鈴鐺,這應該就是古時候的門鈴吧。
於是蘇然拉響了門鈴。
清脆的鈴聲剛在夜風中響起,蘇然就看到院子裡,梅樹間已站了一個老太婆。
“深更半夜的,你在外面鬼叫什麼?”老太婆一雙老眼死死盯住蘇然,原來她是在蘇然拉響門鈴之前就已來到了院中。
“不好意思,半夜打攪,我來這裡,是想見你們的……宮主。”
“小姐半夜不見客,特別是男人。”
老太婆一口回絕,蘇然正不知如何是好,院子裡又走來一人。
這是一個提著一盞燈籠,打扮得像是個宮女般的女子。
老太婆眼珠子一翻,說道:“宮萍,你不在小姐的身邊,跑出來幹什麼?”
提著燈籠的女子微微一笑,說道:“許婆,小姐想見一見這個男人,能夠被小姐待見的男人,我倒是要仔細地瞧一瞧呢。”
宮萍的一雙丹鳳眼不停地在蘇然的身上掃來掃去。
木屋的門前掛著兩盞燈籠。
居然是皇宮大院中才有的宮燈。
木屋的裡面卻是點著大紅的蠟燭,再加上半院的梅樹,木裡中的古董佈置,宮主府的排場與黃石鎮的貧瘠有些格格不入。
一個年約四十的素衣女子坐在廳堂的太師椅上,年華已逝,雖然已不是什麼美女,但很有幾分不俗的氣質。
“你就是宮主?”蘇然對坐在太師椅上的女子道。
“宮主只是別人對我的尊稱罷了,其實我的真名叫宮素素。”宮素素道。
蘇然終於明白了金七兩那句“你見過她之後就會覺得她更奇怪了”的話是什麼意思了,宮素素的氣質完全就像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但這樣的一個女人怎麼會出現在黃石鎮這樣一個貧瘠的地方?
“我有一個疑問。”
“請問。”
“在黃石鎮懂得賞梅的人估計是少之又少,宮主府不僅有半院的梅樹,居然還有宮燈,難道這都跟宮主的身份有關?……”
“放肆!”蘇然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老太婆厲聲罵了起來,“你小子算什麼東西,也配打聽宮主的身份!”
“許婆。”宮素素輕輕抬起一隻手,打斷了老太婆,“來到家中便是客,不可對客人無理。”又轉而向蘇然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見你嗎?”
“我半夜而來,你應該好奇我有什麼事。”蘇然說。
“不是這一點。”宮素素搖搖頭,“你既是半夜而來,本可掠門而入,不必敲門,但你卻拉響了門鈴,就憑這一點,可以證明你是一個值得我接見的人。”
蘇然自己也沒有想到宮素素見他的理由這麼簡單。
“你現在的心裡一定對我的身份感到好奇。”
蘇然不否認。
“我可以告訴你我的身份。”宮素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