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
封爵看了她一眼,但並沒有行動。
“此地不便包紮,回去再說,你大可放心,朕還沒有這麼容易死。”
這是封爵的想法,但在顧央央眼裡,這個胸口一直在流血的男人確實已經到了快要死掉的境地了,她知道封爵的意思,但是有系統在,可以保證不會有人靠近這裡,即便靠近,系統也會提前告訴她,所以,她認為封爵應該先止血,否則不等那些黑衣人來,他已經死了。
人若失掉的血液太多,即便還活著也只是吊著一口氣而已。
顧央央皺著看著他,當即開口:“洞外不遠處有可以止血的草藥,陛下在這裡等我。”
“不行!”
封爵當即便拒絕了她這個提議。
“朕說了朕還死不了,你呆在這裡便是,待禦林軍除盡刺客,自會來尋我們。”
他眉間愈發不悅,看著顧央央的目光中帶著一絲命令之意。
然而兩個人都是桀驁不馴的性子,一個又是皇帝,註定了極其容易産生矛盾,特別是封爵有些鬱悶的情況下,不過他將這種感覺歸於封啟身上。
但顧央央根本就不在乎他的話,此地又沒有其他人,他自己身受重傷,皇帝的威儀根本就嚇不到她,況且,她比封爵的性子更桀驁不馴。
她眉間沉進幾分怒氣,直視著封爵,聲音平添幾分冷漠。
“陛下不珍惜自己的身體,也應該想想其他人,若你再不止血,不用等到禦林軍前來,便已經失血過多而亡了。”
丟下這句冷漠十分的話,顧央央便轉身離開,去為他尋找止血的草藥。
“你站住!”
封爵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自她背後響起,可惜毫無用處,他的傷勢太重了,根本就攔不住她,方才能起身揮舞那一劍已是極致,此刻稍有些激動,便感覺眼前有些昏暗,無它,只因封爵失血過多。
“該死的!”
封爵罕見的狠狠咒罵了一聲,可惜也只能如此,雖然顧央央是為了他好,他也明白他此刻的情況,可洞外有多危險她根本就不明白,此次連他都受了重傷,可見事態之嚴重,封爵一時之間覺得自己心中鬱氣更重了,卻不知是因為什麼。
至於有沒有擔憂顧央央,即便有,他也不會承認的。
顧央央倒是沒有真的生他的氣,她現在總算是有幾分明白了,封爵這個人看起來霸道成熟,實際上頗有幾分傲嬌之感,又口不對心,總之不用和他一般見識便好。
顧央央確實懂一些藥理,但不多,勉強認識幾種草藥,這還是那位臨山寺的方丈所授,方才找封爵的時候,她正巧在路上看到過幾株,且離得不算太遠,否則她也無能為力。
在系統的幫助下,顧央央優哉遊哉的採回了這幾株止血的草藥,一點也沒有封爵擔心中的那等小心翼翼,之後,她便原路返回,期間還採了幾枚路邊的果子一起帶回了山洞。
雖然嘴上說著氣憤的話,但真正看到顧央央安然無恙的返回,封爵還是微微鬆了口氣,隨即他把這種擔憂認定為對弟弟喜歡女子的擔憂,而非其他。
顧央央採回了止血的藥,先是將懷裡的果子放在一旁,隨即便有些皺眉的看著那幾株草藥。
思量半響,她微微皺著眉頭,對封爵說:“陛下自己將這些草藥嚼碎,如何?”
雖是這麼問著,但看她的表情,明顯便是準備就這樣做,封爵頓時便覺得自己的胸口又疼了幾分。
他乃寒水皇朝之皇,是這個天下最尊貴的男子,可如今他只想問顧央央一句:你究竟有多嫌棄朕?
若受傷的是封啟,他敢保證,顧央央絕對不會這麼問。
但封爵所想的確實沒錯,顧央央有輕微的潔癖,但若是封啟受了這麼重的傷,她大概再嫌棄也不會多說半句,只因她喜歡封啟。
雖然目標是封爵,但顧央央確實是喜歡封啟一些。
看著她眉宇間淡淡的嫌棄之色,封爵只得自己嚥下這口苦果,接過止血的草藥自己慢慢嚼碎。
那草藥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異常苦澀,若不是此刻乃危難之際,封爵都懷疑顧央央是不是特意在整他,藉此報上一次禁足之仇。
不過這一點他確實冤枉顧央央了,顧央央又沒有親自嘗過這些草藥,她怎麼知道如此苦澀?見著封爵有些咬牙切齒的看著她,還暗道這次的目標真是心胸狹隘,這麼喜歡計較。
不得不說,在缺少足夠的溝通之下,兩個人都以為對方對自己有意見,這也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了。
大概只有系統在暗中默默的笑了。
相愛相殺,這種戲碼他很喜歡看,所以和顧央央不一樣,相比於封啟,他更喜歡看顧央央和封爵在一起,而這確實也是他的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