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她又沒有再說其他了,而封啟思索半響,終於覺得自己應該要有男子氣魄些。
他有些遲疑的伸出手掌,緩緩的攬住了顧央央的腰際,掌中觸感如他所想的那般纖細,那一日在夢中曾攬過,但畢竟那是個夢,總歸是比不得現實中真切,因此他雖目不斜視,但卻偷偷嚥了口口水,掌心用力,將顧央央緩緩攬到自己懷裡。
顧央央沒有拒絕,也沒有反抗之類,她的動作出乎意料的順從,順著封啟的力道被他攬進懷裡,就在他心中異常緊張之時,他聽見懷裡女子輕輕的笑聲,接著,是她帶著笑意卻平靜非常的聲音。
“封啟。”
她直呼其名,沒有再稱呼他‘宸王殿下’。
“你這樣的膽子,究竟是怎麼才成為領兵十萬,戰無不勝的大將軍的?”
接著,封啟感覺到她也伸出手抱住他的腰,卻繼續對他說話,聲音雖平靜,他卻總感覺裡面帶著幾絲取笑之意。
“我的腰莫非比那長戟還要細,你可是握不住?”
封啟:“······”
封啟徵戰八年,第一次有人這樣嘲笑他,偏偏還是自己最喜歡的女子,本以為他已經足夠瞭解她了,可不曾想,顧央央比他想象中的還要不羈得多。
這世間沒有那個女子會對一個男人說這樣的話,因為太過於不知羞恥,極其容易讓人覺得生性放蕩,但封啟······封啟卻只能默默的抱緊了她的腰,然後在她看不見的角度裡,默默紅了耳垂。
他能怎麼辦?
他只覺得自己就像個不知所措的毛頭小子,除了在他人看不見的地方默默釋放自己的羞怯之意,其餘別無他法,因為他深知顧央央並非天性放蕩,她只是不對認同的人隱瞞罷了,若是看不上他,他保管她不會跟他多說一個字。
他莫名有種榮幸之感,但又知道自己還沒適應她的生活方式,不過這一陣小小的羞怯之意也是一閃而過,顧央央說的沒錯,他的女人,親密些也沒什麼,想要如何便如何,何須在意他人的目光,連顧央央都不在乎,他更不會在乎了。
他摟著顧央央,略微遲疑後,輕輕的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不過他想看到的顧央央害羞的樣子註定是不能看到了,因為封啟只得到了三個字。
“小傻瓜。”
這一聲親暱,正如那夜夢中,一模一樣,封啟突然便覺得自己與她的緣分,大概是上天註定,有的人,你註定一眼便要淪陷。
他心中軟得一塌糊塗,毫無招架可言。
再之後的晚宴,顧央央並沒有出席,但封啟卻要回去,於是封爵便極其罕見的看見自己的弟弟心神不寧,心不在焉的過完了整個晚宴,大概連誰向他敬了酒都不記得,他只是看著熱鬧非凡的晚宴,幾乎發了一個晚上的呆。
不說封爵,就連其他不熟悉之人,都可以看出封啟有些不對,而究其原因,毫無疑問,便是今日獻舞之人,只因那女子說封啟乃她未婚夫,而宸王殿下並沒有否認。
唉。
封爵於高座之上嘆了口氣,看著封啟呆愣的面孔,感嘆自己的弟弟竟有如此痴情的那一天。
沒有顧央央的晚宴封啟自是感覺失色了不少,心不在焉的直到晚宴結束,和封爵打了聲招呼,便在封爵擔憂的目光中回了自己的府邸。
萬國來朝之後,所有的使臣並不會離開,而是要參加七天之後的國獵,這是寒水皇朝的傳統,屆時連封爵也會親自上場。
封啟對於這件事自然是很看重的,但是在此之前,他要先陪顧央央去臨山寺捐贈些香火。
這件事是顧家的傳統之一,顧家之主便是顧央央的父親,官居文丞相之位,至於顧家也並不是一朝崛起,而是算得上一個高官世家,因為除去顧央央的父親之外,再往上幾代皆是寒水皇朝的高官,顧家先祖是一個對神佛頗為信任的人,於是便立下兩個傳統,其一便是平日裡要樂善好施,其二便是顧家子弟每過一段時日便要去寺院施些香火,以求菩薩保佑己身不遭劫難。
顧央央在皇都之所以天性不羈名聲卻不算太壞的原因,其一便是因為這兩個傳統。
而皇都之旁最大的寺院當屬霖安寺,至於臨山寺,封啟連聽都沒聽說過,不過既然是顧央央所要去的,他自然應允。
臨山寺確實是一座很小的寺廟,連寺院內的石階上都長滿了青苔,和霖安寺根本就不能相比,可封啟卻沒有從這座小小的寺廟裡感覺到分毫衰敗的氣息。
寺廟雖小,卻別有一番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