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還是會經常來看他,有的時候兩個人會蓋著被子什麼也不做,單純的睡覺而已,寧君兮也不知道女皇是怎麼想的,但依舊能感覺到她身上淡淡的溫柔,彷彿那個冷漠目光不存在一般。
只是即便是睡覺的時候,女皇也不再抱著他的腰,只是各睡各的,呼吸著同一片空氣罷了。
而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大概半月有餘,寧君兮腹部的那道傷口已經快要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留下了一道疤痕還未痊癒,女皇依舊會在夜晚宿在光明宮,從不列外。
寧君兮腦海中因著那個計劃的實施有些混亂,而今後這樣的日子或許不會再有多少了,他罕見的並沒有如往常一樣沉默,而是扭頭看向女皇美麗側臉,肌膚如雪,唇紅如硃砂,羽睫深深的斂著,勾勒出絕世的美麗。
他側臉靜靜看著,彷彿在那一瞬感受到了歲月靜好的意味。
如果他和女皇不是這樣的身份,或許該是世人眼中的天作之合吧。
“閉眼睡覺。”
寧君兮看著有些出神,卻於寂靜夜裡聽見她冷靜卻輕柔的聲音,彷彿將溫柔隱在冷漠之下,卻顯得更加動人。
“陛下恨我嗎?”
雖然早已知道了答案,但今夜似乎不同凡響,他突然想要親口問一問,即便只是聽著女皇冷漠的聲音。
果不其然,女皇依舊斂著眉眼,沒有看他,只是聲音卻不曾停頓。
“你覺得孤不該恨你嗎?”
寧君兮有些怔怔的看著她側臉,半響,唇邊勾起一個沒有意義的笑來,他笑著說:“是該恨我的。”
他說的恨,卻與女皇說的不一樣,他想說的是之後的事情。
“既然恨我,為什麼女皇不殺了我呢?”
似乎終於是被他的喋喋不休給煩到了,女皇皺著眉頭睜開眼睛看向他,聲音還是一貫的冷漠高傲。
“你就這麼想孤那天晚上殺了你?”
寧君兮沒有回答,但他其實是想說······若是那樣,也好。
不是你負我,便是我負你,若是那樣,也好呀。
大概是他眼裡深刻的悲慟顯露出來,觸動了女皇的情緒,她罕見的伸出手來覆在他的眼睛上,手掌柔軟,掌心有溫暖的觸感,他聽到女皇說:“孤既然沒殺你,便不要再想那麼多,閉眼安寢。”
寧君兮聽著她的話,感受著眼睛之上的溫度,唇角勾起,心中卻有苦澀的情緒升起,彷彿沒有盡頭般,如同炙熱錐心的火焰在心中越燃越旺。
他停頓了稍許,突然伸出掌心擁住女皇的腰身,掌心之下的觸感如此美好,美好到他覺得自己是在玷汙。
“怎麼了······”
顧央央的尾音還未落下,便見身邊之人突得俯身而起,掙開她覆在眼睛上的手掌,俯身凝望著她,
還未來得及動作,寧君兮已經傾身而下,略微有些幹燥的唇吻在她的眉眼上。
“寧君兮,你要幹什······”
餘下的話被堵在唇齒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