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這次是為了提醒你世界漏洞,我不會再格外出現了,你自己注意點。”
系統斂了斂眉眼,隨手召喚出小黑洞,又邁著小步子走進去消失不見,最後只剩下端著茶不發一語的沉魚。
她眼睛看著桌上的茶壺,眼底是一片深沉不見底的黑。
時日很快過去,柳夜白說第二天再來看她,但第二天並未來望仙樓,期間落雁倒是又來了幾次,只是每次沉魚也不和她說話,可她卻總是偷偷的打量沉魚的神色,彷彿是在看她究竟有沒有因為柳夜白的失約而傷心。
可結果自然是無果而終的。
沉魚姑娘從始至終都是冷著臉,冰霜般的眼,誰也看不出她究竟有沒有生氣,有沒有傷心,甚至看不出她在不在意,因此落雁每次離開之時眼中都有笑意,而這一切直至第七日——柳夜白又來了。
路過的小廝看見一向溫柔美麗的落雁姑娘眼裡突然掠過一道極端冷漠的光,彷彿錯覺般,快得他看不出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真實存在。
自上次交談之後,柳夜白便對落雁姑娘——一個妄想攀附他且明裡溫柔可人,卻暗自說沉魚壞話的人,對她多有不喜,這次來到沉魚姑娘房間之時正好看見落雁從裡面走出來,當即便沉下了臉色。
倒不是對沉魚的,他只是覺得這個心思詭異的落雁可能會對沉魚姑娘造成傷害,畢竟沉魚姑娘性子雖然孤僻,但心思可沒這麼多詭譎,難免會吃虧的。
柳夜白待落雁走之後,進了沉魚姑娘的房間,第一句話便是問她:“那女人來你這裡做什麼?”
沉魚懶懶的看了他一眼,不答。
柳夜白以為她在怪自己沒守約,不由得輕聲咳了一下掩飾尷尬,然後才繼續道:“那個女人心思不純,你離她遠一點。”
沉魚這次連看都沒再看他一眼,只是沉默的看著自己桌上新放著的一盆新月蘭。
柳夜白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試探道:“你喜歡花?明日我命人送幾盆珍稀品種給你?”
沉魚終於有了些反應,她摸了摸那盆新月蘭,就在柳夜白以為她在賞花之時,一個用力把手掌下的花骨朵兒給扯了下來。
接著,沉魚繼續看了看,目光打量了一會兒,把上面含苞待放以及已經盛開得很美麗的花朵全都扯了下來,花瓣落了一桌子,她終於停下了動作,再次打量了幾眼,冷靜道:“好看多了。”
小侯爺目瞪口呆。
總有一種極為驚悚的感覺從背後升起,那扯下來的彷彿不是花骨朵兒,而是他的四肢百骸,沉魚姑娘的審美他有點不敢評價。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沉魚這才望向他,淡淡問道:“有事嗎?”
柳夜白頓了頓,又輕輕咳了兩聲,重新開口道:“我前幾日有事,所以才沒能如約而至,不過今日沒什麼事,為感歉意,沉魚姑娘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我帶你出去遊玩可好?”
一般的客人是不能把望仙樓的姑娘帶出畫舫的,但小侯爺身份不同凡響,自然是可以的。
“不去。”
沉魚沒有半分停頓,拒絕得直截了當。
“為什麼?”
柳夜白有點不能理解,一般的姑娘不是很喜歡這樣麼?
“今日下午落雁約我去看胭脂。”
“什麼?!她約你看胭脂?”
柳夜白忍不住聲音拔高,頓了頓,他皺著眉頭繼續說話。
“你想要什麼樣的胭脂跟我說,我給你買,不要跟那個女人一起出去,我都說了,她心思不純,你知不知道,之前我離開的時候,她居然想勾引我,你不是她的姐妹麼,她這是背叛你!”
沉魚姑娘終於仔細打量了他一眼,冷冰冰的目光中透著微微的疑惑色彩,她木著一張臉,不鹹不淡的說道:“她勾引你,不是很正常麼,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柳夜白為她鳴不平的表情瞬間一頓,有點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完全不知道這姑娘腦子是怎麼長的,她不生氣嗎?正常女子遇到這種事都會生氣的吧?
想了半天,柳夜白終於擠出來一句話:“你要知道,我喜歡她的話就不喜歡你了,我送的禮物就會變成她的了,我以後都來找她,會親吻她,眼裡也只有她了,你難道不會生氣嗎?”
小侯爺盡可能的用言語描敘出他不再喜歡她的後果,希望這姑娘能認識到這之後的嚴重性,但沉魚只是微微皺了皺眉,然後看著他說:“那她為什麼不勾引別人?還不是看你好看。”
這句話的意思就相當於‘她會看上你還不是你風騷,不然怎麼不看上別人’,她只是說出來的方式委婉了些。
而柳夜白捂著自己的胸口······突然覺得自己心口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