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夜白最近在盛京的名聲實在是太大了,雖然不見得是什麼好名聲,但確實是傳得很廣,連帶著沉魚也被人所知,若說以前是花魁的豔名,起碼貴族之間是不太清楚的,但現在別說是貴族之間,恐怕就連當今聖上都有幾分印象,畢竟柳夜白是第一個想娶青樓女子為妻的,且還發誓只娶她一個。
沉魚原本和落雁同名,這下子瞬間超過了以往任何一個花魁的名聲,在坊間傳得神乎其神,皆道她國色天香,魅力無邊,否則怎能有這麼大的本事。
只可惜沒人知道滿負盛名的沉魚姑娘實際上是座冷得掉渣的大冰山,完全不存在傳言裡那什麼手段了得,勾引小侯爺的戲碼。
明明是樓夜白倒貼上去的,這點估計只有喬寒東最清楚不過了。
喬寒東這邊也悄聲和柳夜白道:“這是一品帶刀侍衛李大人,皇上跟前的紅人。”
他這麼說,柳夜白便瞬間明白了,於是也揚起笑來和那男子打招呼,之後才慢慢聊起此次出來要做的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位李大人真的不忙,還是他有什麼深刻的含義,倒是滿面笑容的看著柳夜白他們,詢問他們此次出來的目的。
其實在他詢問的時候,喬寒東和柳夜白基本上已經知道了這位李大人是為何而來了。
他也是為了落雁而來,也就是說,這件事皇上已經知道了。
甚至比喬寒東之前猜測的更加嚴重,因為他們兩行人目的其實都是同一個,但並不是落雁隱藏在這個小村子裡,而是這個小村子本身就有問題,可能本來就是一處秘密聯系之地,因為他們兩行人都撲了個空,這座小村子已經完全空了,一個人影也沒有。
那位李大人看起來似乎有些懷疑,甚至還在詢問喬寒東他們有關落雁的事情,不過喬寒東和柳夜白心中早已明白,因此便做出有些憤怒的表情,柳夜白甚至恨聲道:“那個落雁好大的膽子,之前我去找沉魚,不過是冷落了她而已,她便因愛生恨想刺殺我,還好當時有侍衛在,這等女子,簡直惡毒兇狠,我們這次來便是來抓她的,傷了我怎能如此輕易放過她。”
至於和純王有關的事情,柳夜白一概不提,這件事,他們不知道比知道得好。
不過那李大人似乎還沒放棄,甚至將目光放在沉魚身上,微微笑著說:“我記得沉魚姑娘與那落雁應該相識,不知沉魚姑娘對她可有什麼印象?”
可惜沉魚和他們這種虛與委蛇的聊天方式完全不同。
她一向直接得很,而且一般人招架不住,別說是一品帶刀侍衛,恐怕就連當今聖上站在這裡,她也是這個模樣。
她抬起頭冷冷的看著李大人,雖容貌迤儷,確實美麗,那眼中的冷意嚇了李大人一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有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但李大人很快便發現,這姑娘好像看什麼都是這個鬼樣子。
便就在這樣冷漠的目光中,她淡漠開口道:“你想問我是不是和落雁是同謀?”
“呃······”
雖然話是這個意思,但這是不是太直接了?畢竟他確實只有稍稍的懷疑,因為李大人也相信小侯爺不是傻子,若沉魚真的有關系,他還會這麼喜歡麼?那可是會牽連到整個康靜候府的。
當然,前提是他不知道柳夜白在喬寒東眼裡已經完全變成了傻子了。
李大人有些尷尬,便只能訕訕的說:“咳咳······我只是隨便問一問而已,沉魚姑娘多慮了。”
一般人到此處便應該打止,畢竟沒什麼關系是最好的,可惜沉魚只是依舊拿冷冷的目光看著他,接著道:“我確實知道一些東西。”
“嗯?”
李大人目光一凝,沉聲道:“你知道什麼?”
旁邊喬寒東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半響才回過神來急聲道:“沉魚,這話可不能亂說。”
然而李大人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要焦急。
“喬公子無需擔心,沉魚姑娘能主動說出來,便證明這件事確實和她沒關系,畢竟她和落雁也相識許久,知道些什麼也不意外,你們放心,我不會將你們牽扯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