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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定心神, 拋開那種詭異的感覺, 永熙帝幹脆在她身邊坐下。

“你與那百裡今，如今可還有聯系？”

“沒有。”

顧央央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並伸出三根指頭豎在臉側, 誠誠懇懇的說：“我發誓我與百裡今已經沒有聯絡了。”

“真的？”

永熙帝半信半疑, 暗自決定派人去查探一番。

不過顧央央倒是沒有騙他。

她和百裡今的確沒有什麼聯絡了, 她怎麼還敢聯系他, 不是因為永熙帝，只是因為百裡今的世家乃是一門幾百年的望族, 百裡今是百裡氏這一代的嫡長公子。

之前她和百裡今好的時候, 柔情蜜意, 自然是要多甜蜜就有多甜蜜，百裡今發誓今生只對她一個人好，說來其實也就是她把百裡今迷得神魂顛倒，後來她在公主閣提出分開的時候，百裡今當即就從公主閣的二樓跳了下來, 差點沒死在那裡，這件事所有人都以為是意外, 因為公主閣並不是她的寢宮, 偶爾也會用來招待年輕才俊, 百裡今也沒有告訴別人是因為她，但只有顧央央知道，百裡今差點死在那裡就是因為她說了一句‘我們結束吧’。

百裡今那般溫柔如玉的性子，彷彿溫文爾雅這個詞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樣, 當年陌上撫扇而笑，不知迷了多少年輕女孩的心神，卻偏偏被安國公主這個沒心沒肺的人勾了魂魄，最後還從公主閣跳下來，差點隕了性命。

溫柔的人決絕起來也是很可怕的，他只不過是想以死來挽回顧央央的決定，可惜最後沒死成，被救回了百裡家，大病一場，之後顧央央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因為她不敢。

她到不是怕百裡今，只是她如今羽翼未豐，若是百裡世家得知自家嫡長公子因為一個女人想要輕生······顧央央覺得自己肯定得費不少功夫。

也正是因為這一次，她之後再有什麼欣賞的人也只是欣賞著，很少去勾搭，因為後果很麻煩。

畢竟要碰到一個如百裡今那般讓她喜歡的人也是很難的。

至於永熙帝······顧央央並沒有考慮過勾搭上他的後果。

實在不行就關小黑屋裡吧，在她成事之後。

若是不成，那也沒必要想後果了，她想做的事情，不成功，便成仁，不王則死。

永熙帝這番來元華宮問罪，卻得到了與之前所想完全不同的結果，但他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憤怒，甚至有些平靜，或許是顧央央的話語太過於坦然，又或者她對於之前的無所畏懼讓他心底相信了幾分她是真的和百裡今沒什麼關繫了，他自認為不是那麼小肚雞腸的人，是以永熙帝問完她這件事之後，竟還莫名其妙的宿在了元華宮。

當然也沒做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只是單純的睡覺而已。

昨晚聽顧央央的鬼故事聽得太久，又很清醒，他現在很困，顧央央也一樣。

所以兩個人就這麼奇怪的安靜下來，互相抱著對方的腰這麼睡著了。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命人布了膳，帶著有些饑腸轆轆的感覺用完了一頓已經算不上是午膳的膳食，永熙帝回了禦書房，他還得處理今天的政務。

臨走之前顧央央拉著他的手不開心的晃了晃，微微嘟著嘴問他：“陛下，你快說我是不是你最愛的妃子，人家不是都說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嗎？你不僅上了早朝，而且睡完了人家就要離開去處理政務，都沒有為人家耽擱過朝政誒，一點都不寵愛人家，還要人家擔著獨寵的名聲，你真壞！”

永熙帝無言以對。

這種話也是能隨便說的？

什麼從此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就算真的有君王寵愛妃子以至於耽擱朝政，那也是不對的做法，怎麼在她這裡還顯得這麼驕傲？難道他為她耽擱了朝政就是算寵愛她？

永熙帝總覺得啟妃的腦迴路和別人不太一樣，並且他真的覺得自己脾氣好，若是換個人，哪個皇帝聽見這話不得把她打入冷宮，還會任她逍遙？

頗有些複雜的想了想，永熙帝還是沒怎麼理會她這些驚世駭俗的話，先去了禦書房處理政務。

顧央央臉上不悅的表情在他離開元華宮的下一刻便恢複了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