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關他什麼事？

聞霄也看了眼他，又沉默了會兒，最後出乎意料的說：“你嚇吧。”

沈大少：“？？？”

元寶少女同樣的瞪大了眼睛，有些驚詫的看著聞霄，似乎對於他一下子放棄了沈大少的想法有點不解，明明剛剛還那麼護著，現在怎麼就不管了呢？

但聞霄卻沒再看沈大少，只是垂著眼淡淡道：“我不是他爸媽。”

所以沒義務護得滴水不漏。

在沒危及沈大少性命之前，太子爺表示······隨意吧，不嚇死就好。

顧元寶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了。

想了想，似乎看出了聞霄確實對這塊琵琶骨嫌棄得厲害，她摸著下巴思索了一陣子，終於指著沈大少說：“他不要，那送給你吧。”

沈大少抖了一下，剛想說自己也不要就看見顧元寶陰沉沉的瞪著自己，那目光比起看聞霄的時候兇惡多了，他想說的話便一下子嚥了下去，完全不敢說出嘴來，最後只能抖著牙齒點了點頭，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中的好兄弟，聞霄聞太子快步走來把那塊冰冷冰冷的骨頭塞進了他手裡。

動作之迅速簡直毫不拖泥帶水。

沈大少只能顫抖著在某個兇殘少女的目光之下把這塊白玉色琵琶骨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顧元寶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大概是沈大少的表情愉悅到她了，她倒沒再提出什麼奇怪的要求，甚至主動讓聞霄又坐回沙發上，而她一臉開開心心的掐住一個從身後飄過來的倒黴鬼，照例摁在地上，開始血腥的扯腳腳扯手手。

順便大廳裡的人還能聽見她愉快的聲音順著窗戶傳了進來，似乎在唸叨著什麼兒歌。

“小白兔，白又白，兩只耳朵拎起來，割完動脈割經脈，一動不動真可愛。

小牛蛙，肚皮白，進針毀腦掛起來，肚皮上面貼硫酸，騷騷爬爬真可愛。

小白鴿，白又白，左胸右胸捏起來，剝完胸腔剝腹腔，鮮血淋漓真可愛。

小野豬，牙齒白，去骨扒皮穿起來，烤······

嘻嘻。”

趙時瑟瑟發抖的窩在沙發一角，特別是在某個人‘嘻嘻’笑的時候，抖得更厲害了，最後實在沒辦法，他艱難的挪到聞霄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袖，哭喪著臉小聲說：“哥······我怕。”

聞霄沒有回答他，趙時仔細一看，才發現他哥的臉色也有點發青。

這姑娘的聲音在這種時刻簡直就像是催命歌。

一屋子的人就這麼瑟瑟發抖的窩在大廳裡，頭上被詭異的紅光照耀著，眼睛盯著窗戶外面兇殘虐鬼的某少女，偶爾還要被她回一個愉悅的笑，氣氛顯得愈發低迷起來。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的，扯手扯腳的時候還特意在窗戶前方，總而言之，讓所有人抬頭就能看見她的動作，迅捷快速，兇殘血腥。

就這樣，也不知道顧元寶到底虐死了多少隻鬼，總而言之，抖到大廳裡的人都開始麻木的時候，顧元寶腳下已經堆了厚厚一層殘肢斷骸，晚上陰氣較重，那些被她強行扯下來的手腳都沒消失，全都堆在腳下，彷彿在窗戶外面存了一片屍山血海。

等到聞霄他們看得都麻木的時候，那些堆在顧元寶腳下的殘骸終於開始漸漸消失化為陰氣不見了。

而她則是秀氣的抹了抹額角的細汗，望了眼東方的位置，臉上突然浮起一個羞怯的笑來。

她望著大廳裡，在眾人又往後縮了縮的目光中笑嘻嘻的開口道：“今天晚上扯了三百四十一隻腳腳，三百四十二隻手手，一共一百七十一隻鬼鬼，每隻鬼鬼一百萬，回去記得給我錢，我要現金謝謝。”

她的笑彷彿鄰家少女般羞怯溫柔，總而言之也沒人敢反對就是了。

而她停止了虐鬼的動作，離開了窗戶外面，從正門推門走了進來。

進來之後，她順手一揮收了懸在頭頂的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