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的人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哪怕他面對的方向是顧元寶。
而很快,他們就看到了更加驚恐的一幕。
這個大廳裡據顧元寶說的話,那些鬼物是進不來的,因為她又把那枚玉符拿了出來,那枚符是個比較厲害的法器,尋常鬼物不是對手,也是因為他們親身經歷過這枚玉符的效果,所以大家對於這個東西還是比較相信的,但就在剛剛······
他們居然看都這個從馬背上下來的鬼直接從大廳門口走了進來,沒有一絲停留。
這說明什麼?只有最厲害的鬼才能無視顧元寶的佈置啊,現在大廳裡燈火通明,可是那個鬼居然如同閑庭漫步般,直接走了進來?!
臥槽!
連著趙時,那些公子少爺名媛們幾乎是在角落裡縮成了一團,也沒人敢出去,因為外面還有許許多多沒走遠的兵衛。
只有聞霄還坐在沙發上,皺眉看著那隻頭戴紅纓的鬼物。
沈大少也沒退縮,他腿肚子打著抖,但似乎是想要一雪前恥,硬是撐在呆在顧元寶身邊,沒有離開。
顧元寶倒是沒有什麼擔心,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看著那隻走進來的鬼物。
那隻鬼對於大廳裡璀璨的燈火沒有一點介意,他看了顧元寶一會兒,突然從冷漠的臉上勾起一個溫和的笑意來。
手中長矛橫立,尖端有一點鮮紅的血滴在大廳的地毯上,很快就滲透進去,沒有了痕跡,他對顧元寶微拱手,聲音清越好聽,語調緩緩道:“在下晉河軍大統領安如風,敢問姑娘芳名?”
顧元寶微微笑了笑,居然還回答了他:“顧元寶。”
他便加深了幾分笑意,顯得儒雅又溫柔,實在想象不出這樣的氣質居然會出現在一個鬼物身上,然而他又走近了幾步,再次拱手道:“不知顧姑娘可有婚嫁?”
這下就連顧元寶也有些詫異了,但她仍舊挑了挑眉,輕笑著回答:“沒有。”
那隻叫做安如風的鬼物便眉眼柔和的向她行了一禮,規規矩矩的,再次開口:“風對姑娘一見傾心,若姑娘不棄,待我此戰勝利之後,便來姑娘家裡向姑娘提親可好?”
······旁邊一邊瑟瑟發抖一邊圍觀的趙時等人幾乎是矇蔽的。
原來還有這種操作?
可關鍵是······作為一隻鬼為什麼還會有什麼一見鐘情之類的想法,還是對顧元寶,她不是捉鬼的嗎?氣場不排斥嗎?
顧元寶眉眼彎彎的想了想,答道:“好啊。”
這只叫安如風的鬼物得了想要的答案,也沒為難大廳裡其他人,甚至連看一眼都沒有,他向顧元寶微微拱手之後,又轉身出了大廳,翻身上馬,沖她笑了笑,順著行軍的道路繼續前行,很快,就跟著那些兵衛一起消失在黑暗裡。
沈大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消失的方向,挪到顧元寶身邊,小聲問她:“這、這就完啦?”
“不然你還想怎麼樣?”
顧元寶背靠在沙發上,顯得非常隨意的樣子。
“這只鬼有生前的記憶,又不是厲鬼,身上沒有怨氣,但殺氣濃重,說明他是一個身經百戰,殺人無數的將軍,這種人生前厲害,死後也很厲害,能不惹就不惹唄,不然你還想跟他打一架不成?”
沈大少盡管聽了她的話,可還是覺得有點不舒服,只能諾諾的說:“可是······他為什麼向你求婚啊?”
“這件事很奇怪嗎?我這麼好看。”
顧元寶用一種理所應當的目光望了他一眼,對於承認自己的魅力連鬼都可以降服這一點上,她是供認不諱的。
“但是······但是他說勝利了就要來找你啊。”
沈大少似乎格外堅持這一點,連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悶悶不樂,不知道自個兒在苦惱些什麼。
“你放心好了,他這場戰,勝不了。”
顧元寶望向那片濃重的黑暗,微微嘆了口氣,有些感嘆的說:“這場戰,就是他這輩子的最後一場戰役了,不用想也知道,他敗了,然後死了,所以我們現在才能看到他,而如今重複的只是之前行軍的過程而已,或許每年中元節都會重複一遍,但是永遠都不會有勝利的那一天了,這片戰場,鎖住了他們的命運。”
她為那個將軍深深嘆氣,也為那隻軍隊微微哀傷,身邊沈大少的目光有些似懂非懂,倒是不遠處聽她說話的聞霄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顧元寶看了他一眼,正想開口,耳邊突然傳來熟悉而又久違的系統音。
“滴,恭喜宿主,觸發情景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