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三三兩兩的互相小聲交談，他並無意加入其中就退了幾步站到最後面，不一會兒天上飛來一人，那人屹立在飛劍上，唇邊帶著笑，看下去是很親和的人，但是他總感覺他眼睛中有著別的看不懂的東西。

那人環視了他們一圈，眾人都噤聲，那人開口說道，“我是曲無息，主持考核的第一關，前面是玄天宗的試驗階梯，時間到日落前，只要能透過就能繼續闖第二關，剩餘的人我們會送你們下山，現在考核開始。”

望著直通九天般的階梯不少人輕輕哀嘆，“怎麼那麼長？”

“或許看著長，其實並不長。”一個小胖子說得拗口又玄。

“或許有幻境？”胖子邊的姑娘說，見到已經很多人走了上去他連忙拋下胖子也走上去。

解非妄遙望了一下階梯，回想著曲無息的話，階梯太長，他應該走慢點，走穩點，總會走到頭，於是他也是最後一個踏上階梯的人。

前面一馬當先沖上去的人很快就後繼無力被別的人追上，解非妄遠遠墜在最後，看向旁邊的風景，由於階梯是懸空的，能看到雲山雲海，仙鶴飛翔，不經意間他又看到了踏在飛劍上的曲無息，想著他入門後這人就是他的師兄了。

恰好曲無息也向他看來，並且沖他點點頭。

被這個人留意到，他有點開心，但曲無息也很快飛到了前面去看前面的人，他越過重重人頭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和青色的劍光。

中午時分已經有不少人般停下來錘腿，“這個好像是考驗我們的體力和耐性。”

他暗自點頭，這確實是，眼看到了午飯時間他拿出了幹巴巴的幹糧啃了起來，沒力氣的話跑不遠，一些發現他的行為的人似乎對他露出大驚小怪的表情，但是規矩中也沒說中途不能吃東西。

解非妄無視那些視線繼續低頭啃了半個大餅，然後把剩下的半個小心的塞回側包中，打算之後繼續吃，隱隱約約聽到一些人氣喘籲籲的議論他。

“這是什麼怪人啊？現在還有心情吃東西？”

“你看，他都落後那麼多了。”

“哎哎……但是他好像走得很悠閑啊……呼羨慕……”

“你認識他？”

“不認識。”

“我也不認識……那麼怪的人沒人理他吧？”

吃東西怎麼了？餓了就應該吃，解非妄垂目盯著腳下的階梯，突然有一隻仙鶴從低空掠過，嘴巴中叼著東西，他想他並沒有錯，連仙鶴也認同。

他更輕松的往前走，到了下午慢慢的越過了一個又一個的人，在一眾氣喘如牛的少男少女中顯得特別清奇。

“這、這誰啊？”

“……威武……累死我了，不行了。”

在夕陽貼近山峰的時候他終於走到了階梯的盡頭，一眼望去就見曲無息站在一片彩霞之下笑著對他頷首，“恭喜你，你透過了第一關。”

他這才覺得心跳得有點厲害，景色好像和平時也不同了，似乎迷人了很多。

“第二關在明天考核，這是暫住玉牌。”曲無息遞給他一個木牌子，他顫著手接過，或許他現在才覺得累，後勁上來了。

“請跟我來，我帶你去住的地方。”在曲無息旁邊的弟子走出來，他對曲無息點點頭跟著引路人，兩人走遠些後引路人自顧自話嘮的說，“其實你們走過的階梯確實有心境的考驗，只不過不是幻境，心境好的人就能輕松的走完，太急躁的反而越走越困難。”

“原來這樣。”解非妄摸了摸木牌，可惜木牌是冷的，並留下沒有溫度。

“到了，早點休息，房內有辟穀丹。”引路人把他帶到木屋後就走了，他站了一會兒才推門進去，晚上沒事可做，他和衣躺著榻上，漸漸聽到一些人聲，是那些透過的人。

“想不到唰下去一大片，只剩下幾百人。”

“第一名好像是那個解非妄？”

“嗯，但是看著很拽很高冷。”

“小聲點……”

“怕什麼？還有兩關呢，沒準就被唰下來。”

解非妄望著窗外的月色，想著別的事情，曲無息也是一身白衣，很襯他，這麼想著他閉上眼睛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