捲曲的睫毛顫動幾下，她勉強撐開了一條縫，看清眼前的人是他，她不像之前那麼抗拒，不過，看他一點一點地解開自己的衣裳，她忽然抓住了他的手，“秦逸，我……我自己來……”

“你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還要怎麼自己來？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畢竟你現在病得不輕。”

蕭穎拿著他的手，指尖在他掌上來回摩挲，“這個是什麼？”

秦逸低頭一看，掌心竟然磨出了水泡，不過，他不會告訴她的，“沒什麼。”

“這個……好像是水泡的樣子。”她無力地貼在他的胸膛上，拿起他的手，湊近唇邊。

手心的溫柔滲透到了五髒六腑，他的心跳忽而有片刻地失停。

她張開貝齒，把水泡咬破，舌頭抵著小傷口，把水泡裡面的水液都吸了出來後，她抬起迷糊的雙眼問他，“疼不疼？”

心都要被她化掉了，秦逸抽回手，他霸道脫掉她的衣服，把她放進了水裡，“你才是我難以癒合的傷口，只有你好了，我才能好。”

蕭穎無力靠在浴桶邊，身上一絲不掛地，她總覺得很難為情，“秦逸，你可不可以先出去，我洗好的時候再叫你。”

“我又不是沒幫你洗過澡，小時候你生病，哪一次不是我幫你洗的……”

秦逸的話還沒說完，蕭穎整個人就滑到了水面下。

秦逸以為她暈過去了，趕緊把她打撈出來，“你怎麼樣了？嗯？”

“我……我沒臉見你。”剛從水裡冒出來，蕭穎微微喘著氣。

秦逸把她扶好，“蠢丫頭，我們是夫妻，你不用覺得難為情。”

呃，她還能說什麼呢？

秦逸幫她把頭發擦幹後，又往浴桶裡添了熱水，暖暖地霧氣纏繞在彼此之間，蕭穎慵懶地靠在浴桶邊，她默默地凝視著他。

“秦逸——”蕭穎忽然叫了他一聲。

秦逸加水的動作停下，“怎麼了，是不是水溫太燙了？”

“沒有，你可以靠過來一點嗎？”

她想他靠過去一點嗎？他求之不得啊，不過，她到底想幹什麼呢？

秦逸湊近身去，近到他的鼻尖碰到了她的鼻尖，他揚起唇，笑道：“要我靠近你溫暖你麼？”

蕭穎低低地嘆息了一聲，她抬手戳了戳他的頭，“這個腦袋裡裝了太多髒東西了，我好想幫它洗洗。”

當然，她沒有幫他洗，而是擰幹毛巾溫柔地幫他把臉擦幹淨。

“秦逸，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他手上有水泡，臉上也沾了灰，應該做了不少粗活，像他這種含著金湯匙出身的男人，也許終其一生都不用做這些事，可是，他為她做了。

秦逸抓住了她的手，“我哪有為你做什麼，就是因為我的無能，才會害你屢屢受傷，我……”

蕭穎抬手覆在他的唇上，“秦逸，你能從一而終的對待我，對我而言，就已經足夠了，沒有人會一成不變，連我最愛的妹妹都變得可怕至極，幸好你沒有變，如果連你也變了，那我根本就活不下去。”

“蠢丫頭，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發誓要愛你一輩子，永遠都不讓你失戀，如果我違背了諾言，我就會死得很慘，而且全家都會死光光，我沒有開玩笑，當初我是宣了毒誓的！”秦逸捧著她的臉，吻上了她無色的唇片。

她信，他說的每一個字她都信。

過了一會兒，秦逸放開了她，他把她從水裡抱出來，裹得嚴嚴實實後才放回床上，他幫她蓋好被子，“你已經硬撐了好久，快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吧。”

“好！”蕭穎乖巧地閉上了閉上眼，小時候，她每次發高燒，他都是哄她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