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說下去也不會改變什麼，這一點，我想就算是我心裡也應該一清二楚。”

裴瑤站起身來，拿過放在一旁的包，平常不可一世，甚至十分驕傲的女人，現在看上去反倒是灰頭土臉，裴瑤苦澀的笑容，像是活了那麼長時間，從來沒有試過那麼狼狽，眼眶裡淚水在打轉。

心裡的驕傲，還在強撐著裴瑤的眼淚不會流出來。

宋亦堔站起身來擋住裴瑤的去路。

“這件事情我真的……”

她抬起頭，宋亦堔第一次看見裴瑤有這樣的眼神。

像是一隻已經失敗了的公雞，這個時候已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這是宋亦堔第一次在裴瑤的臉上看見失敗者的樣子，他僵住了，耳邊傳來了裴瑤的輕聲呢喃道

“放過我好不好，看在我們兩個人曾經也算是相愛過的份上。”裴瑤低垂著眼簾，手指微微顫抖著，現在這個時候，還能保持些許的冷靜，早已經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宋亦堔就像是中了不知名的咒語，原本的阻攔，卻變成了禁錮在原地，沒有辦法再往前挪動。

外面的天色灰暗，天空中看不見星星。

周圍人來人往，嘈雜的聲音下，裴瑤卻奇怪自己為什麼什麼都沒有辦法聽見，就像是再看一出默劇片一樣，所有人都是黑白的。

手覆上小腹，肚子裡的孩子的去留，讓裴瑤忍不住頭疼，一方面，裴瑤並不想留下宋亦堔的孩子，另一方面，她一直都期盼著一個小生命的降臨。

“小心！”

裴瑤被拉住了手臂，她抬起頭，才發現一把傘遮住了裴瑤的頭頂，歐陽言溫柔的笑容，在這樣狼狽的場景下，出現的讓裴瑤始料未及。

“謝謝。”裴瑤強撐著笑容道。

“很少看見你這幅失魂落魄的模樣，我送你回去吧，我現在真的很擔心，就你現在這樣，待會回去的路上，難說會不會出現什麼不可預料的意外。”

裴瑤輕笑了一聲，看向歐陽言搖了搖頭：“你放心就好，我現在能有什麼事情，我覺得我的看上去好得很，你不需要太擔心什麼，我自己一個人回去就好。”

歐陽言握著裴瑤手臂的手還沒有松開，只是比剛才更緊。

“我怎麼放心你應該回去，我開車送你，沒有別的想法，再說了朋友之間偶爾的互相幫助，難道現在在你這裡也應該不行了嗎？”

聽著歐陽言口中的輕聲細語，裴瑤強撐著笑容搖了搖頭，現在的這幅模樣，已經看起來足夠狼狽。

繼續在街上走下去，就連裴瑤自己也不確定，會不會有意外，或者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歐陽言為裴瑤舉著傘，低垂著眼眸。

“我第一次看見你這樣，我的記憶裡，你無論遇見什麼事情，都不會被打敗的。”歐陽言說道。

“那你太看得起我了。”裴瑤苦澀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