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長眉一挑:“不準哭,哭就吃掉!”
那要哭的聲音到了喉嚨,硬是被這話給嚇的憋住,半天才化為哭嗝打出來。
“不丟,不要丟……不哭……酥酥不哭……”小姑娘真真可憐極了,眼睛紅的跟兔子一樣,還不能放聲哭,只敢小小的抽咽,怕被發現,便用短短的小手捂著嘴巴,怕怕的去瞅少年。
這番掩耳盜鈴之態,連伏虎都看不下去了。
“那個世子,此等髒物,不若給小的去處理?”伏虎開口道。
息扶黎早受不了糖衣的黏糊,他將糖葫蘆丟給伏虎,手一伸,自有婢女上前用溫熱的濕帕幫他擦手。
伏虎從懷裡摸出帕子,包裹了糖葫蘆,然後朝姜阮眨了眨眼,狀似不經意的將糖葫蘆擱不遠處的案幾上。
姜阮不鬧了,便是有婢女上前,抱著她去隔壁淨室清洗她也不吵。
息扶黎皺起眉頭,分明是恣情勃發的年紀,在他身上卻生生浮起違和的深沉。
如今,未來的大殷福瑞是被他給帶回來了,可是姜家就在隔壁,早晚找過來,若是沒有合適的理由,他根本留不下人。
“伏虎,一會去牙行,找個牙婆子寫張賣身契回來。”
縱使手段卑劣一些,但同往後註定會發生的事相較起來,那也是無足輕重了。
且,他自然會對姜阮好一些,她要什麼,他都能給!
伏虎面無表情的應下,不動聲色瞟了眼還在同少年擦手的婢女。
息扶黎也是回過神來,他側目,就見著一張桃膚雪面,眸含春意的嬌媚面容。
暖調瑰色薄唇吐出冰冷譏誚,摻雜戾氣:“你要擦到什麼時候?”
櫻嫵面頰羞紅的收回濕帕,眷戀目光從少年修長無繭的五指掠過,昭然若揭的心思,半點不掩飾。
“世子恕罪,婢子是擔心力道重了,但力道一輕,又恐擦不幹淨,故而動作慢了一些。”櫻嫵微微低頭,露出一截雪白側頸。
那等白,耀眼勾人,泛著靡靡媚色,柔美的曲線蜿蜒沒進低淺的領子裡,繼之後,又是鼓囊囊的玉峰前月匈,真真叫人口幹舌燥的身量。
琥珀色鳳眸微眯,少年被這番作態惡心壞了。
誰都沒想到,他忽的出手,寬袖擺動,反手就是響亮一耳光抽出去:“滾出去!”
櫻嫵被抽的轉了兩圈才倒在地上,王府婢女的制式裙裾鋪洩一地,宛如開敗的芍藥。
她捂著臉,嘴角有血,難以置信地看著少年。
少年眸底暗芒橫生,磅礴煞氣濃烈如實質。
上輩子他自然是如了王府平夫人的意,選了櫻嫵做通房,可這賤人哪裡值得他恩寵?不過是一打著心思故意勾男人壞米青血身子骨的玩意兒!
息扶黎殺意勃勃,前程舊事湧上心頭,諸多黑暗的恨意和怨懟,讓他幾乎不能自持。
“大黎黎,”軟軟糯糯的奶音響起,聽著都彷彿嗅到甜滋滋的杏仁奶味,“怕怕,不吃酥酥,酥酥有聽話,不吃,不好吃呀……”
卻是清洗完換了身衣裳的姜阮被婢女抱出來,甫一瞅見息扶黎那煞氣模樣,又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