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童才有的無邪奶香味躥進少年的鼻尖,夾雜糕點的香甜,像是春日裡最清新明媚的白色苦橙花,不知不覺間浸人心脾,讓人覺得脈脈溫暖。
少年問:“不是一直害怕我吃了你麼,剛才怎的又要給我求情?我要是被打死了,你不就不用害怕了?”
小姑娘直起上半身,小短手揪著他鬢邊鴉發,那發絲順滑微涼,握著很是舒服。
“酥酥會吃好多好多糕糕,長得胖胖的,大黎黎就不喜歡吃酥酥了。”稚童無邪,一時妄言誑語,也是會當真的。
少年低笑了聲,琥珀色鳳眸閃耀星光,奪目異常。
“那是不是本世子要先送你很多的糕點?比如一桌子的小兔子?”少年腳步放緩,沐浴著初夏日光,走在牡丹花叢裡,美若丹朱,溢彩流光。
小孩兒大大圓圓的黑瞳晶亮起來,她噘了噘粉嫩嫩的小嘴,像毛茸茸的幼獸奶崽子一樣,用腦袋蹭了蹭少年下頜。
然後,她抬起頭來,極力張開手臂問少年:“真的有這麼多這麼多的小兔子麼?”
少年淡淡地應了聲,表情認真,半點都不敷衍。
小姑娘高興了,眸子亮晶晶的,但那張肉嘟嘟的臉上,卻沒有笑意,甚至不曾像旁的稚童那樣脆聲歡笑。
息扶黎腳步一頓,他踟躕道:“酥酥,你笑個給我看看。”
酥酥歪頭看著他半晌,而後搖了搖頭,小手臂抱著少年脖子,不吭聲了。
少年心頭一沉,他掰正小姑娘身子,嘴角上翹,笑給她看:“那,就像這樣。”
眸生鎏金,昳麗無雙,那一笑,若繁花盛開,浩大而肆意。
誰曉得,小姑娘卻呆呆地望著他,表情懵懂而不安。
她絞著手指頭,憋了半晌,才帶著哭腔的說:“酥酥不會……”
顯然這是小姑娘的傷心事,縱使年幼,但仍舊已經隱隱察覺到自己和別的小孩兒是不一樣的。
她細細地涰泣著,可憐又委屈:“他們說……說……酥酥是……是怪物……”
息扶黎沉默了會,他拍著小姑娘背心:“沒事,不會的往後都可以學。”
話是這樣說,但少年擰起眉頭,上輩子他只在某次仲秋宮宴上,遠遠見過一眼及笄成人的姜阮。
蓋因福瑞的名頭,她身邊還圍繞著眾多世家女眷,那會這姑娘儀態大方,溫和有禮,但從始至終,確實不曾展顏歡笑過。
小姑娘在少年肩頭趴了會,情緒來的快也去得快,不過片刻,息扶黎才踏進北苑,她就已經不哭了。
她握起小肉手,揉了揉濕潤的眼睛,一抬頭,就見著不遠處甚是眼熟的屋簷樓閣。
“呀,那是酥酥的家,大黎黎,那是酥酥的院子!”她驚喜喊道,還不斷去拍少年。
息扶黎一瞥頭,頓時身形一僵。
到底,還是讓姜阮瞧見了一牆之隔的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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