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打了個抖,扁著嘴,整個人都焉了。
姜玉珏沒吭聲,他抿著唇,若有所思,本以為接回酥酥很容易,誰知道這端王世子作哪門子的妖,死拽著不放人,如今倒是很難辦。
這當,伏虎找了王府中僱養的泥石匠人過來,那匠人瞅了圈狗洞,叮囑了酥酥千萬莫動後,才摸出平素用的物什器具開始鑿洞口。
許是擔心小姑娘會害怕哭鬧,姜玉珏就在一邊時不時開口安撫。
不過片刻,小姑娘順利從狗洞裡退了出來,一見她那髒兮兮的一身,還有臉上的擦傷,姜玉珏簡直心疼壞了。
他摸帕子蹲身給她擦臉擦手,低聲道:“酥酥,大哥哥怕是今天帶不走你了,你好生聽世子的話,乖一些,大哥哥讓五哥哥每天都過來陪你玩耍好不好?”
小姑娘眼圈瞬間就紅了,她不明白為什麼姜府分明就在隔壁,她偏生就是回不去。
她抽噎了聲,張開雙手軟軟地抱住姜玉珏脖子小聲嗚咽起來,跟被丟棄的幼獸崽子一樣可憐。
息扶黎皺起眉頭,想也不想伸手就將小姑娘從姜玉珏懷裡拎出來。
姜玉珏面帶疼惜,踟躕道:“酥酥每晚入睡前都要喝一小碗杏仁羊乳,半夜要給她蓋一次被衾,早膳要先用一盞糖酪澆櫻桃,天氣漸熱,不可讓她多貪涼物……”
息扶黎不耐煩了,拎起小姑娘轉身就走。
姜玉珏嘆息一聲,並未急著追上去,他站在一片翠竹幽篁間,心頭竟生了一種自家窩裡軟萌萌的幼崽,被頭霸道的惡狼張嘴就叼走了的錯覺。
縱使不願不捨,但打不過惡狼,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無奈啊!
小姑娘軟軟啜泣了兩聲,曉得事不可違,很快也就不哭了。
她被拎的不舒服,遂跟少年伸手索抱:“大黎黎,抱抱酥酥,酥酥很乖的呀。”
少年世子嫌棄斜她一眼,暖色薄唇無情地吐出一個字:“髒!”
小姑娘整個人都僵住了,許是從沒被人這樣嫌棄過,委屈的小嘴扁成一條線,還抖了起來,眼看就又要哭了。
清透無機質的琥珀鳳眸沉了沉,少年腳步微緩,到底最後還是將小姑娘單手抱了起來。
他兇惡的警告她:“不準靠過來!”
哪知,堪堪一會功夫,就又響起少年暴躁的咆哮聲:“姜酥酥,你的鼻涕往哪擦呢……”
從見著酥酥就一直縮在角落裡,不曾吭聲的姜明非,這會才看著一大一小離開的背影,面有不甘的道:“大哥,就這樣讓端王世子帶走酥酥了?”
姜玉珏看了他一眼:“不然呢?讓父親早朝當眾彈劾親王世子?”
姜明非飛快說:“那也成,再是親王門第又如何,父親也是朝堂肱骨……”
“閉嘴!”姜玉珏厲聲打斷他的話,“你可曾為酥酥考慮過?一旦傳出酥酥被親王世子視為禁臠,往後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姜明非低頭,他囁嚅小聲道:“酥酥不才五歲麼,這有什麼關系?”
姜玉珏目光幽深地盯著面前的幼弟,他常年住在學院,竟是不知好好的一孩子已然長歪了。
“目下是沒有關系,往後呢,你要京城眾人一提起酥酥,就把這遭溜出來說上一說?”姜玉珏甩袖,他不再理會姜明非,直接追著去了瀾滄花廳。
待姜家兩兄弟二次踏進瀾滄花廳,嬌嬌軟軟的姜阮已經被打理幹淨還換了身衣裳。
她坐在門檻邊,手裡捏著那糖衣悉數化去,髒的根本不能吃的糖葫蘆。
姜玉珏走近,目光柔和問:“酥酥,怎的不進去?”
姜阮抬起頭來,她看著姜玉珏甜甜喊了聲:“玉珏大哥哥。”
緊接著,小姑娘無邪單純的目光就落在姜明非身上。
她噘了噘嘴,將手裡的糖葫蘆往姜明非面前一送,綿綿糯糯的說:“五哥哥,酥酥不要你的糖葫蘆了,你不要把酥酥給別人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我家小酥酥,今天也萌萌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