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商眼神閃爍地看著息扶黎,色厲內荏的道:“我是來自波斯的正經商賈,不是大殷人,你到底是誰,不能這樣對待我。”
息扶黎拍了拍身後小姑娘毛茸茸的腦袋,低頭問:“記得他麼?”
小姑娘拽著少年錦衣袍裾,小心翼翼地露出半個腦袋,瞅了那胡商一眼,又趕緊縮回去。
她見這個胡商的第一眼就害怕,昨天,這人還摔的她一身都好痛。
小姑娘白著小臉,可憐兮兮地抽了抽鼻子,細細的對少年道:“大黎黎,他昨天摔的酥酥好痛,酥酥害怕。”
瞧著小姑娘甚為幹淨的眼神,息扶黎難得心軟幾分。
“放心,有本世子在。”少年順手捏了捏小姑娘軟軟的小耳朵。
嫩嫩軟軟,像沒有骨頭一樣的小肉肉,叫息扶黎沒忍住,多捏了幾下。
這當間,那胡商自是看清了姜阮,也想起了息扶黎。
他撣著脖子道:“京兆尹顧大人已經說我無罪,你們還想幹什麼?”
息扶黎冷嗤幾聲,他手一伸,伏虎趕緊送上長鞭,只見他手一揮——
“嗤啦”破空聲驚刺耳膜。
分明只是不及弱冠的少年,然而那身氣勢不怒而威,讓人不自覺生畏。
但,抱著少年大腿的小姑娘卻是半點都不怕的,她瞅著少年手裡的長鞭子,小嘴微張,崇拜極了。
“哼,”少年冷哼,拖著腿上掛件挪動幾步,一鞭子抽過去,毒辣如蛇地纏上胡商脖子,“顧徊岸眼瞎,本世子可沒瞎!”
他五指用力,面容冷酷無情,一把將那胡商拽到面前,再抬腳,玄色金線暗紋的登雲靴死死踩在胡商心口處。
“本世子只問一次,”他垂下眼瞼,口吻無波,然一身陰翳深沉,“你買的那些小姑娘藏哪了?”
那胡商眼神閃爍不定,他掙紮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息扶黎二話不說,腳尖用力,巨大的力道透過皮肉,直接作用在跳動的心髒上,痛的那胡商當場慘叫出聲。
姜阮小身子一抖,趕緊將自個密不透風地藏進少年袍裾和袖子裡。
“世子,什麼都沒找到。”這當伏虎帶著侍衛幾乎將整個酒肆後院都搜尋了一遍。
酒肆並不算寬,後院也小,堪堪只有四間休憩的廂房和一間書房,除此之外,並無其他。
息扶黎鳳眸一眯,直接一鞭子抽下去,將腳下的胡商抽得皮開肉綻:“人在哪?”
吃了苦頭,那胡商還有力氣蹦躂,他臉紅筋脹地揚著脖子吼道:“殺人啦!殺人啦!我要告官!”
這聲音大的幾乎傳到了酒肆堂子裡頭,引起了馬蚤動。
“你別亂說,”吵嚷的聲音中,小姑娘嫩聲嫩氣的嗓音泛起,細細的,卻很堅定,“大黎黎才不會殺人,你才是壞蛋!”
小姑娘縱使還是有些怕,但卻拽著少年一點袖角,探出半個腦袋反駁回去。
這怯怯的聲音自然沒有威懾力,除卻息扶黎和伏虎聽到了,旁人半點都沒注意。
少年低頭朝小姑娘揚眉,心頭惡劣的十分想現在就弄死胡商,讓小姑娘親眼看看,他到底會不會殺人。
小姑娘抬頭,又黑又圓的眸子信賴地望著少年,軟軟糯糯的說:“大黎黎,找不到其他小姑娘怎麼辦呀?她們一定很害怕,很想回家的,昨天酥酥就是這樣的。”
冷感琥珀眸色下,潛藏著不為人知的探究,少年開口道:“那酥酥去幫忙找找如何?”
小姑娘歪頭想了下,又踟躕地看了看還在幹嚎的胡商,緊張地嚥了咽口水。
“大黎黎會看著酥酥嗎?”小姑娘手心都出汗了。
息扶黎揉了把小姑娘發頂,承諾道:“自然,我就在這裡,你一回頭就能看到我。”
小姑娘鼓起勇氣:“好吧,那大黎黎你一定要看好酥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