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嫩如花苞的小嘴沾染上櫻桃汁,她還時不時像小狗崽子一樣舔舔,嬌憨又可愛。
尊榮少年單手撐頭,意味不明的道:“端王府上下,都很喜歡酥酥,其中尤以本世子為最。”
旁的話他卻是不說了,只朝小姑娘招手:“酥酥過來。”
小姑娘瞥了他一眼,晃了晃懸空的小短腿,抱起裝櫻桃的荷葉白玉盞跳下去,噠噠跑到少年面前。
小姑娘以為少年也饞了,遂扒拉了下盞中的櫻桃,一顆一顆地數過去,最後挑出最大最紅的一顆,踮起腳尖,夠著手伸到少年嘴邊。
“大黎黎,吃。”小姑娘前發齊眉,小臉上的老疤落了,露出薄粉色的細皮來,白白嫩嫩,軟萌萌的跟白乎乎包子一樣。
少年低頭,暖色調的瑰色薄唇輕啟,含住櫻桃,再是舌尖一卷,就掃進嘴裡,輕輕一咬,酸酸甜甜的汁水順舌而下。
櫻桃,倒真是好味道。
息扶黎彎腰,將小姑娘抱自個腿上坐好,廳中眾人就見小姑娘自個啃一顆櫻桃,還不忘往少年嘴裡塞上一顆。
姜玉珏頓覺酸溜溜的,那酸味從胸腔之中上浮,一直浸到牙根。
小姑娘素來喜零嘴兒,最是饞的很,可也最是護食。
半年前,小姑娘剛來姜家那會,他硬是花了兩月功夫示好,小姑娘才肯分他一點自個不喜歡的零嘴兒。
可這會,不過幾天功夫,自家軟萌萌的幼妹竟然跟個外男這樣好了!
彷彿看穿姜玉珏的心思,息扶黎一手掌著小姑娘後背,以防她摔下去,一邊挑眉看過去。
那目光,挑釁又得瑟,叫人火大的很,恨不能將之按在地下狠狠揍上一頓!
雲娘細眉蹙起,她看了圈姜家父子,上前開口道:“酥酥,來母親這裡,莫叨擾到世子了。”
小姑娘剛往息扶黎嘴邊塞櫻桃,聽這話,動作一頓,不顧少年已經張開的薄唇,竟是受驚般地收回自個的手,猛地塞進了自己嘴裡。
少年咬了個空,吃了一嘴的空氣,寡淡無味。
他不滿地冷哼一聲,眸光幽深地看著雲娘道:“本世子就喜歡她叨擾,你哪裡冒出來的蔥,滾一邊去別礙著本世子的眼。”
他再是不明其中隱情,可看小姑娘的反應,也能斷定這母女情分定然是極差的。
但凡稚童最是能感受到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小姑娘這樣乖,更不會說謊。
故而少年已經認定,雲娘待酥酥,決計是很不好的。
雲娘讓息扶黎吃了個掛落,臉上無光,眼圈瞬間就紅了,她求助地看向姜程遠。
然,姜程遠再是朝堂肱骨,對上跋扈恣意的端王世子,那也是無可奈何的。
雲娘見姜程遠隱晦地搖頭,她心一沉,垂眸沉眼,退到一邊暗影中不吭聲了。
這間,奶孃怙媽到了,婦人穿著寶藍色提花褙子,唇如刀削,面無表情。
她進來,還沒來得及跟廳中眾人見禮,姜酥酥蹦躂了兩下,朝她揮手喊道:“奶孃,奶孃酥酥在這裡。”
怙媽轉頭,見著小臉紅潤,活潑健康的小姑娘眼巴巴地瞅著她。
婦人臉色稍霽,帶出微末笑意,不過那笑還未達眼底就涼薄下來。
怙媽不自覺皺眉,不贊同的道:“五姑娘現在是世家貴女,怎可隨意坐在不相幹的外男身上,須知男女有別,五姑娘還是快下來。”
小姑娘身子一僵,無措地抱著荷葉白玉盞。
息扶黎鳳眸一厲,他索性長臂一攬,將小姑娘按進自個懷裡,朝外頭的伏虎喝道:“伏虎,把人給本世子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