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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騙你的

少年越說就越是覺得自己做的不算錯,他也待小姑娘好,北苑上下也都敬著她。

“酥酥,她在我身邊,比在姜家過的好,也更開心。”他如此說。

息越堯表情認真地看著他,他屈指輕敲木輪椅扶手:“以後呢?酥酥總要長大,你讓外頭的人該如何看她?你端王世子的禁臠?還是故意攀龍附鳳的小人?”

息扶黎沉默,良久之後,他倔強的道:“我沒有不放酥酥回去,她想要回去的時候,我自然送她歸家……”

“息瑾瑜,”息越堯的口吻重了一分,“你可有問過酥酥的想法?”

這話像是一記悶雷,叫少年怔在當場,在兄長澄明的目光下,只覺自己卑劣又骯髒。

縱使幾年不見,但息越堯哪裡會不瞭解少年,畢竟是他一手帶大的胞弟。

“酥酥的去留,你不用再插手,此事我會處理。”息越堯輕描淡寫的就下了決定。

“大哥,酥酥很重要!”息扶黎騰地起身,臉上露出一絲焦急來。

息越堯鳳眸微眯,一字一句的道:“息瑾瑜,你還瞞著我什麼?”

少年面有掙紮,他頹然坐回椅子上,一股子厚重的煞氣從他身上彌漫出來,他目光深沉而陰翳,身上再無半分少年人的朝氣。

琥珀眼瞳驟然緊縮,息越堯皺起眉頭。

息扶黎轉頭,他看著院子裡撅著小屁股,和一群兔子拱在兔窩裡的嬌嬌小姑娘,用一種森寒而冰冷的聲音說——

“父王會死在十年後的冬天,我則被扔到邊漠徵戰兩年,那邊一年四季都很冷,缺衣少食,餓了只能啃幹饃,或者吞雪……”

“我二十七歲回京,繼任端王之位,然後新皇登基,我死在登基宮宴上。”

他簡單幾句,說到這轉頭看著息越堯,嘲弄冷笑:“我至今都沒想起到底是誰給我的毒酒。”

他單手捂臉,心頭暴虐非常,滿腔的嗜血沖動。

“大哥,我……我死了一回哪。”他甚是艱難地說出這話。

其中痛苦充斥到每個字音之間,像是尖銳的冰渣,手一碰,就能紮破皮肉,血流不止。

“我本是準備宮宴之後,就來見大哥的,”他心頭壓抑著某種難以言說的遺憾和愧疚,“我有二十多年不曾再見過大哥了呀……”

息越堯手微微發抖,他猛地一下握住木輪椅扶手,眸光銳利,鋒芒畢露:“你……”

“大哥不信嗎?”少年打斷他的話,垂眸看著自個的手,修長無繭的手還這樣年輕,根本和多年後布滿老繭凍瘡的那雙手不一樣。

“不,我信。”息越堯斬釘截鐵的道。

息扶黎訝然地望著他,如若不是親身經歷,誰敢到他面前來這樣胡說八道,他早下手揍人了。

息越堯理了理思緒,他揉了揉眉心,身體病弱,太容易疲憊。

“你將往後要發生的事,先行默出來給我,至於酥酥,我還是同樣的決定。”息越堯從來光明磊落,最是端方君子不過。

息扶黎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息越堯嘆息一聲:“我不知酥酥究竟如何重要,但若將重負擔子壓在一個姑娘身上,瑾瑜,此等乃懦弱之舉,成大事者,若己身不強,終將一敗塗地。”

他說著,目光投遠,看著院子裡頭朝這邊回望的小姑娘,微微笑了笑。

“酥酥很乖很懂事,嘴饞又膽小,怕生還粘人,這樣嬌嬌的姑娘,寵著吧。”息越堯道。

這話才落,小姑娘鼻尖冒汗地蹦跳進來:“酥酥把所有的兔窩窩都清掃幹淨啦。”

息越堯眼梢笑意濃鬱,他摸出帕子,小姑娘順勢蹭過來,撣著脖子軟萌萌的讓擦汗。

“酥酥,此前是大黎黎不對,現在大哥問你,”息越堯看著小姑娘認真問,“酥酥想回家嗎?隔壁姜家,酥酥是姓姜的。”

哪知,小姑娘聽了這話,無措地回頭去看息扶黎。

少年點了點頭:“我……之前是騙你的,我姓息,你姓姜,不是一家的。”

聞言,小姑娘彷彿天塌下來了一樣,她扁著小嘴,瞬間就眼淚汪汪。

小姑娘抽抽地抬手抹了抹眼睛,後退幾步,極為警惕地看著兩人問:“你們是不是也要把酥酥送給別人?酥酥已經很乖了呀……”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