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越堯接過來,上下看了看:“你幫我去拿個東西,我給小竹竹刷一層清漆,等幹了,小竹竹不紮手,還能放很多年的。”
他說完這話,想起了息扶黎,又笑眯眯的補充道:“大黎黎也有一隻呢。”
小姑娘挺起小胸膛:“大黎黎的肯定沒有酥酥的小竹竹好看。”
小姑娘堅信,自個的東西,肯定是世上最好的!
息越堯跟小姑娘講明瞭放清漆的地方,小姑娘便蹦蹦跳跳進了院落裡唯一的一間一進的屋子。
屋子並不算寬敞,擺放的物什也不見得多貴重,但勝在精心細致,還很有溫馨的感覺。
“哇,好多好多小竹竹。”小姑娘一進門,盯著屋子裡整面多寶架上的竹兔子就驚嘆的嘴都合不攏了。
在屋外頭的息越堯聽到這話,他臉上表情意味不明,用一種縹緲不真切的口吻說:“嗯,某個混小子的……”
小姑娘找到多寶架第三層上的小罐子,她踮起腳尖去夠,結果太矮,根本碰都不碰不著。
小姑娘氣鼓鼓地噘了噘嘴,搬來杌子踩上去,搖搖晃晃地拖下小罐子,那動作真讓人擔心她會一頭栽下來。
好在小姑娘跳下杌子,都安安穩穩的。
她抱著小罐子跑的飛快:“越堯大哥,酥酥拿到了。”
她將小罐子遞給息越堯,因為跑了後,小臉紅撲撲的,看著健康又活潑。
那罐子口層層包裹著,密不透風,息越堯解開後,又吩咐小姑娘去找來小刷子。
小姑娘就瞧著他仔仔細細的將小竹竹全身都刷了一層透明的清漆,那清漆用的好料,並沒有什麼刺激的味道。
“我用的是晾幹的竹篾,所以可以直接上漆,等一會幹透了,你就能帶回去。”息越堯刷完最後一刷子,將渾身透亮的小竹竹擺到通風陰涼的地方。
小姑娘眼巴巴地看著,想去摸一下又不敢,只得說:“酥酥有了小竹竹,大黎黎就燉不了了。”
她還記著小小白和那盅兔肉湯的事,小嘴翹起來都能掛油了。
息越堯想了想,忽然問:“你是不是把小小白抱到床上了?”
小姑娘點了點頭:“大黎黎和酥酥吵架,說不和酥酥一起困覺了,酥酥就找了小白白,酥酥怕做噩夢呢,結果早上起來小小白就不見了,大黎黎還壞的很,非要酥酥喝那盅兔肉湯。”
說到這,小姑娘沮喪起來:“酥酥也不對,打翻了湯,還說了討厭大黎黎,酥酥不想的……”
她蹲息越堯木輪椅邊,縮成小小的一團,渾身散出委屈又可憐的氣息。
從小姑娘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裡,息越堯總算理出了事情來龍去脈。
他想笑但又怕傷著小姑娘的自尊心,便隨手扯了片嫩竹葉:“我吹曲子給你聽吧。”
小姑娘抬起來頭,就見那篇蔥嫩的竹葉被息越堯夾在雙唇間,跟著就是悅耳動聽的聲音從他唇邊流瀉出來。
息越堯閉目,吹的很是認真,輕風拂起鬢邊鴉,衣衫飄揚而起,和著啾啾聲音,又兼竹林枝葉沙沙,間或幾聲鳥鳴,堪比天籟之聲。
小姑娘聽得入迷,她雙手撐在下頜,支起小腦袋,眼底都帶著光亮。
照料息越堯起居的小廝青巖從外頭採買回來,他人還沒踏進院落,聽著這曲子就愣住了。
他站在外頭聽了會,驀地表情隱隱激動起來。
大公子今日吹曲子了,心情這樣不錯,難不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