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呷了口水,氣順了,她臉紅的像丹朱,眸子也亮的驚人:“息扶黎,你不準再提以前的事!”
小姑娘這還是頭一回連名帶姓地喊他,可見真是羞惱極了。
息扶黎轉了個身,自顧自啃肉。
酥酥朝他吐舌頭做鬼臉,捏著手頭的水袋,覺得大小不對,她低頭,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個剛才喝的是息扶黎的水袋。
而她自己的水袋還掛在馬兒身上,明晃晃得刺眼的很。
小姑娘手都在抖,渾身上下都臊得冒煙,便是她跟他關系最好的時候,也沒共同喝過一盞裡的茶水。
她兇巴巴地瞪了一眼毫無所覺的青年,定然是他剛才給她的時候,拿的順手也就沒注意。
小姑娘到底臉皮薄的很,惱得擰緊了水袋,起身揮手就砸他背上。
正在啃狍子肉填飽肚子的青年,冷不丁察覺背後勁風襲來,他想也不想反手一抓,就正正抓住了水袋。
他回頭,只看到小姑娘提著裙擺,跑得飛快的背影。
“姜酥酥,你作甚砸我?”息扶黎怒道。
小姑娘不想理他,一口氣跑到阿桑身邊躲在她背後。
阿桑一臉茫然,嘴裡還叼著肉。
息扶黎冷笑一聲,肥兒夠肥的白眼兔崽子,虧得他還喂她吃肉,還給她水喝,轉頭就敢砸他!
“姜酥酥,本世子給你機會,滾過來認錯,不然至少三天,休想我理你。”息扶黎站起來,邊啃肉邊吼道。
小姑娘縮成一團,紋絲不動。
其他人低頭齊齊專心用自個的那份,權當沒聽到。
息扶黎惡狠狠地啃了一大口的肉,咬兩三下囫圇吞下肚,又拿嘴咬開水袋塞子,直接湊到嘴邊開喝。
酥酥怯怯得從阿桑身後冒出頭來,她盯著他手裡的水袋,一下睜大了眼睛。
息扶黎喝水的動作一頓,他眯眼,腦子裡諸多念頭紛繁而過。
那剎那,福至心靈,他忽然就想起小姑娘剛才用的水袋,可不就是他手裡這個。
所以,他給了她自己的水袋?
想通前因後果,在小姑娘的注視下,息扶黎瞬間就被嗆了一大口水。
他握拳抵嘴咳嗽,順勢轉了個身。
酥酥哼了聲,聲音不大,可處在順風的位置,那聲嬌哼清清楚楚地傳進了息扶黎的耳朵裡。
兩輩子都沒和誰共用過同一件物什的青年,臉皮轟地燒了起來。
他死死盯著手裡的水袋,身後小姑娘的目光,簡直如芒刺背,讓他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剛才,他給酥酥他的水袋,小姑娘喝了,然後他還在小姑娘眼前又喝了一口?
那麼問題來了,他現在要怎麼跟小姑娘解釋?這個水袋他丟還是不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