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縮成小小的一團,臉很白,咬著唇,皺著眉頭,似乎還在微微發抖。
息扶黎心頭一驚,他跳上去將小姑娘抱起來,入手卻覺得像接了一個火團,熱燙襲人。
但小姑娘還往他懷裡鑽,帶著哭腔的說:“大黎黎,我冷……”
息扶黎眼皮一跳,抱著人躍下馬車,大步往沐佩玖那邊去。
“大嫂,大嫂,你快給酥酥看看……”老遠他就喊了起來,那張俊臉陰雲密佈,低沉地駭人。
沐佩玖正在小院裡給剛種下的藥苗子鬆土,息越堯在旁時不時幫襯著澆上一瓢水。
不大的院子裡,原來的大片青草早沒了,如今整整齊齊劃分為藥圃,專門給沐佩玖栽種草藥消磨時間。
息扶黎風一般地闖進來,二話不說擠開息越堯,將小姑娘往沐佩玖手邊送。
“大嫂,酥酥在發燒,還不曉得哪裡傷了,我剛聞到有血腥味,你趕緊看看。”
向來泰山壓於頂都還能往外吐毒辣話語的青年,此時滿臉焦急,那等慌亂的模樣,竟是沐佩玖從未見過的。
便是息越堯都怔了下,自家胞弟這模樣,怎的像……老樹開花了?
沐佩玖捉著小姑娘的手脈搏一探,幾息後,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息扶黎一眼:“你把人放房間去,旁的不用你操心。”
息扶黎這會沒功夫計較,他飛奔進廂房,將姜酥酥小心翼翼放床榻裡,站邊上雙腳生根,還不走了。
沐佩玖拿了幹爽的衣裳進來,挑眉道:“出去。”
“我不出聲,大嫂盡管治。”那意思就是不出去了。
沐佩玖給氣笑了:“我要給酥寶兒更衣,你確定要看著?”
息扶黎蹙起眉頭,聲色厲下的道:“我是讓你給酥酥治病,你沒聞到她身上的血腥味麼?這個時候你更什麼衣?”
要不是看到息越堯的臉面上,他還能說出更刻薄的話來。
沐佩玖簡直想給他一針,省的腦子不清醒!
她沒法跟他解釋,伸手就去推人。
豈料,息扶黎下盤穩紮,紋絲不動。
沐佩玖惱的心肝疼,轉頭就遷怒到息越堯身上:“趕緊的,把你家這蠢貨給我丟出去!”
息越堯哭笑不得:“那也是你家的。”
說著,他拍了息扶黎肩一下:“跟我出去,佩玖還能害酥酥不成?你這是關心則亂,連理智都沒了。”
再是不願,息扶黎也只得跟著息越堯出去。
只是從頭至尾,他臉色很臭,身上森寒的氣息不要命的往外滲,那是隨時都會暴起殺人,兇悍又野蠻。
息越堯搖頭,細細打量他表情,忽的問:“瑾瑜,你是不是心悅上酥酥了?”
隱秘的心思乍然被戳破,息扶黎第一反應就是否認:“我沒有我不是你胡說八道!”
最後字音方落,他看著息越堯,詭異得沉默了。
息越堯輕聲笑了起來:“你是我養大的,我還能不知道你麼?心悅了就心悅,有甚不好意思的?”
息扶黎伸手撓了撓面頰,別開頭不說話。
息越堯意味深長地道了句:“我聽佩玖說,她有個戰家的表弟,跟酥酥是青梅竹馬,今個晌午到的京城,此時正在沐家,佩玖剛才還在琢磨什麼時候過去一趟。”
聞言,青年眸光一厲:“什麼青梅竹馬?要論,我和酥酥才是青梅竹馬!”
息越堯差點沒讓這不要臉的話給嗆出好歹來,他不客氣的道:“嫩青梅,老竹馬?”
這話,真真紮心!
作者有話要說: 伏虎:冷冷的冰雨臉上胡亂的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