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下馬,從姜酥酥手裡拿過提匣,冷肅著俊臉,渾身氣場強勢。
好些時日沒見了,姜酥酥眼梢含春,面生桃花,她瞄他一眼,就笑一下。
息扶黎忍俊不禁,屈指輕彈了她光潔的額頭:“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咱們這是隔了幾個春秋了?”
姜酥酥耳根有點燒,她兩根指頭捏住他披風一角,很小聲的說:“我爹孃說了,他們依我的意見,不反對。”
息扶黎挑眉:“我這些時日,每隔一天就上門來提親,或冰人或我自個,沒見你爹鬆口。”
誒?姜酥酥眨了眨眼,她整日裡都待著後院忙活,還真不曉得有這回事。
小姑娘皺起眉頭:“我爹孃不會騙我的。”
息扶黎瞧著小姑娘的目光柔和,他抬腳刻意放慢腳步往書院裡頭去:“嗯,你爹約莫是還想再看看我的誠意,我再多帶點誠意求娶,他總會同意的。”
小姑娘不曉得要怎麼應這話,只有拽著青年披風,跟著他腳步。
今天的白鷺書院甚是熱鬧,姜酥酥這一批的女舍學生,約莫有二三十人齊齊結業,故而隨處可見應邀參與第二考核的外男。
姜酥酥其實已經有好些年沒回過書院了,她即便偶爾來一回,也是急匆匆往閑鶴那邊跑,所以這會,她瞧著來來往往的人,一臉的茫然。
但,息扶黎顯然是有備而來,他熟門熟路的帶著小姑娘找了間堂室坐下。
姜酥酥正疑惑間,不多時,一身穿青碧色綾紗斜襟旋襖的貴女走了進來,她下頜揚起,高傲冷淡,身後跟著個濃眉大眼的青年。
那青年討好地跟那姑娘說著什麼,只是她渾然不理。
姜酥酥打量過去,驀地一個名字閃過腦海,她脫口而出:“楊姣姣!”
楊姣姣疑惑看過來,她眯眼審視姜酥酥,跟他身後的青年瞥見息扶黎,趕緊上前來拱手道:“見過世子。”
息扶黎點了點頭,看都不看一眼,琥珀鳳眸之中唯有姜酥酥一人。
楊姣姣由息扶黎聯想到什麼,她臉色難看地道:“姜酥酥,你居然回來了?”
姜酥酥翹起嘴角,得見故人,她還是頗為歡喜的:“是,我回來了。”
楊姣姣哼了哼:“今日考核不過,你莫不是還要哭唧唧地回去?”
聞言,姜酥酥蹙起眉頭,她從楊姣姣身上,沒感覺到善意,但也沒明顯的惡意。
息扶黎斜眼過去,輕描淡寫看了那青年一眼。
青年苦不堪言,連忙說:“姣姣,你先坐會養養神,爭取頭這書畫頭一門就拿個甲!”
楊姣姣挺起胸脯,自負傲然的道:“自然,我定然門門都會是甲。”
說這話的時候,她餘光瞥著姜酥酥,一臉挑釁。
姜酥酥眼梢微彎,她軟軟的說:“我會是甲上的成績,楊姣姣你若比不上,莫不是還要氣跑著回家拉幫所有的兄長來幫忙?”
聽聞這話,楊姣姣磨牙道:“姜酥酥,你等著,我不會輸給你的。”
姜酥酥無所謂地笑了起來,小姑娘綿軟如糖,目下到底長大了,還曉得爭鋒幾分。
息扶黎低笑了聲,他倒從沒見小姑娘這般跟人好強過,感覺很是新鮮。
姜酥酥其實並未在意幼時那會的小過節,她只是瞧著楊姣姣氣惱的模樣,臉頰微嘟,眸子晶亮,和藏了食兒的毛茸茸松鼠一樣。
她撐起下頜,漫不經心的回了句:“才不等你,我要飛快考完,然後看大黎黎為我而戰的英姿囁。”
作者有話要說: 所謂誠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惡惡臭,如好好色……摘自四書《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