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車芸而言,生活就是工作,外出喝茶吃飯,打球騎馬,跳傘射擊,舞會聚餐,出席各種活動,看似悠閒地玩,實際上當這是工作時,樂趣就被剝奪了大半。
她一方面維持對幾個圈子的關係,一方面掌握這個圈子裡的訊息。
如果她真心接受這樣的生活,她一樣可以過得很快樂,但可惜她的心不在這裡,她似乎一直在努力追逐著另一種生活而不可得。
墨窮說道:“大部分時間都用來交際的話,那真是太累了。除了這些,你竟然沒有再做過別的?”
“換做是我,可受不了,我一定會推掉所有活動,安安靜靜地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當然,這是我的個人想法,如果這是你本身就想過的生活,那當我沒說。”
車芸聽了,怔怔地看著墨窮,直感覺墨窮的話說到了她心坎裡。
這樣的話從沒人跟她說過,她在外交際的所有朋友,都是想方設法邀請她參加這個,參加那個。
哪裡會有公子哥像墨窮這樣說:你不應該接受我們這麼多邀請,應該一個人出去做點自己想做的事。
墨窮的話,能不說到她心坎裡去嘛,車芸的心聲向墨窮開放,可以說,這世界上沒誰比墨窮更懂她,更瞭解她的心思了。
“還好吧,偶爾我也會給自己一些時間。”車芸笑著。
她內心說道:現在足夠努力,就會越快完成指標,參與轉正考核……這是值得的。
墨窮瞭然,暗想她其實也不必這麼拼,之所以不給自己留太多時間地瘋狂收集情報,只是為了儘快轉正。這其實和那些拼命工作的上班族也沒什麼區別。
“是嗎?人總要給自己一個目標,否則太閒了會抑鬱的,你有什麼目標嗎?”墨窮問道。
“目標麼……還沒有啦。”車芸說著,心裡卻想道:這輩子能成為藍白社收容人員,去執行真正充滿危險的收容行動,我就滿足了。
……
作為車芸的知心人,墨窮和她聊得節奏可謂盡在掌握。
一會兒聊點車芸喜歡的,一會兒則把話題引向看似沒有問題,實際上卻會導致車芸不自覺去想到關於那個幕後機構的事。
墨窮張弛有度,常常逗得車芸發笑,或是一針見血地說出和車芸相同的見解。
不知不覺,車芸洩露了許多東西。
車芸是藍白社外圍組織的一名情報人員,她父親管理的世界環保基金會,便是藍白社旗下隱形的資本之一。
她的身份是真的,生活也是真的,只不過她同時要肩負著從各個富人圈子裡收集情報的工作。
類似她這樣的外圍人員有很多,什麼情報都收集,以保持上頭的訊息靈通。
如果有比較異常的事件,更是要著重彙報,不可以拖延。
屆時自然會有正式人員前來處理。
燕大師的事便是如此,只不過最初彙報燕大師異常的不是她,而是廈港所在的其他一些外圍人員,她彙報時藍白社已經先控制了老闆。
但因為車芸對參與這類事件態度特別積極,所以申請參與了進來。
像這樣的外圍人員,到底有多少。車芸自己也不知道,她沒有這樣的名單,甚至連很多正式人員都不清楚。
只知道,為藍白社工作的人中,有很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為藍白社工作。各行各業,都有藍白社的觸角,延伸到了世界各地。
甚至有兩個外圍人員交了幾十年的朋友,結果彼此不知道對方也是外圍人員的事。
如車芸這種明確知道藍白社的存在,並知道這是個處理超自然事物的組織的人,就已然是特殊外圍人員了,是屬於可以升遷轉正的預備役之一。
可惜,車芸對這個組織,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其處理了很多超自然事物,一旦成為正式人員,就可以經常接觸到超自然事物。
在世界不為人知的角落,對抗著超出凡人所能接受的危險,把所有異常對人類社會的影響阻隔在暗處,便是車芸所理解的藍白社收容人員。
對此,警察、軍隊以及其他公務人員,也會根據實際情況參與配合。
車芸嚮往那種驚險神秘的生活,才如此努力地想要轉正,並以加入最刺激的收容部為目標。
“果然是國家機構麼,警察與軍隊某些時候也是外圍人員,只是有的人知道,有的人不知道。”
“像抓捕燕大師的警察,就只知道這是一起普通的民事案件。”
“不過,為什麼叫藍白社這麼個名字?有什麼內涵嗎?也許這個機構一般人也接觸不到,叫什麼無所謂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