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我自己喝了一些湯粥,因為胃裡空空的,實在是很難受。可是沒過一會兒,又全部吐出來了。
一連好幾天都是這樣,折磨得我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馮嬤嬤有些坐不住,請了太醫過來看,說是比較嚴重的孕吐。他們在那兒小聲嘀嘀咕咕了很久,我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只是悶著頭一個勁兒地難受。
後來,採菊又端了一碗粥,我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算了,還是不吃了。吃了還得吐,太難受了,索性不吃了。”
這回馮嬤嬤反而變得有些溫柔,勸我說,“才人還是吃些吧,不吃東西,身體怎麼熬得住?”
聽到這句話,我反而生出些感激,這是她第一次沒有提什麼皇子,開始關心起我的身體。雖然我想最終她關心的還是皇子。
胃裡還是空空的難受,我就一點一點地把那碗粥給喝完了。
剛喝完粥,馮嬤嬤又端過來一碗黑乎乎的藥,見我皺眉,忙解釋說,“這碗是安神的,才人已經好幾天沒有睡好了。先喝了睡個好覺。”
這句話真是說到我心坎裡了,這幾天不分白天黑夜地折騰,我覺得頭暈腦脹,但是就是睡不好。
喝了馮嬤嬤端來的那碗藥以後,果然不一會兒我就睡著了。我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很長的夢。
夢裡有師父、有囡囡、還有順子。
我們住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有一個四間廂房的茅草屋,很大的院子。院子裡種著師父的草藥,囡囡喜歡的花還有我和順子打理的水果蔬菜。
院子周圍有很大一片農田。農忙的時候我們四個人齊齊上陣。休息間隙,我坐在低頭,看著順子人高馬大地騎在拖拉機上轟隆隆地朝我駛來,心裡真心覺得自己老公好帥。農閑的時候,我就跟著師父帶著囡囡出去採藥或者看病。順子不喜歡這些,自顧自地去找其他男人喝酒。
我們有好多好多的朋友,冬天農閑的時候,我們四個人一起出去旅遊。或者去西南看楊大哥,吃吃他打的野味,去跟田七婆婆聊聊天,或者去突厥的大草原,讓圖布信給我們挑兩匹壯馬,順便喝喝巴勒爾和柏雲爾小兒子的喜酒,再或者回江善派看看,很多人還記著我這個掉鏈子的掌門,林芝清和梁達在一起了,看到師父的時候微微還有些臉紅。每次我們想出去的時候,囡囡都強烈要求去蘇大哥那兒。蘇大哥雖是一介布衣,但是跟在他的知己縣令身邊,發揮了很大的作用,也得到了當地民眾的愛戴。我在心裡默默地嘆氣,既失落又高興,女大不中留,看樣子囡囡馬上就是蘇大哥的人了……
順子知道了我的心事,環著我的腰,壞壞地說,“老婆,咱們是不是也該生一個了?”
“誰要給你生孩子?”我颳了一下他的鼻頭,“在現代都給你生過了,差點沒把我給痛死過去,最後還是剖了出來。現在這具身體比當時我那體質可差太多了,你忍心看我遭那份罪?”
“那我忍著,”順子抵著我的頭委屈地說,“就是忍得好辛苦啊。”
我看他憋得滿臉通紅,有些不忍心,“再過幾年好不好,好好調理一下就給你,到時候你想要多少就給你多少。”說完自己也臉紅了。
偶爾,這種美夢會離我有些遠,讓我聽到耳邊似乎有些畫外音。
“嬤嬤,都幾十天了,一直讓才人這麼昏睡著能行嗎?”
“不行也得行,只要這樣她才聽我們擺布,藥也喂得進去,飯也喂得進去,倒比她清醒的時候省心多了。”
坐觀宮鬥:我知道你們的結局 第二百二十八章 侍疾
我覺得自己特別幸福,能生活在這麼多人的關愛裡。
一直到有一天我忽然笑醒了,睜開眼睛忽然看到馮嬤嬤那張放大的臉。
“才人醒了?這藥還真是管用,”馮嬤嬤嘆了口氣說,“本來是打算一直用到才人生産,到時候才人醒來用力誕下皇子就可以了。可惜……”
“什麼?”我嚇了一跳,“我睡了多久?”我下意識地往下一看,一下子就看到自己高聳的腹部,“怎麼回事?我的肚子怎麼這麼大了?”
“才人有四個多月的身孕了,肚子當然會大了,不過你放心,”馮嬤嬤邀功一樣地說,“老奴把皇子伺候地很好……”
我驚慌地晃了晃自己的大肚子,睡著之前,我的腹部還是平平的,怎麼一覺醒來,竟然隆起如鼓,感覺自己當時在現代生孩子的時候也比這個大不了多少,心裡一下子就很絕望,這麼大的胎兒,只怕現在想落也落不下來了……
“才人可以摸摸皇子,”馮嬤嬤看我一直盯著肚子,建議我說,“這些日子,皇子似乎已經會動了呢。”
我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一個超大號的寄生蟲而已,有什麼可摸的。”
嘴上雖然這麼說著,那雙手卻在馮嬤嬤狠狠地盯著我眼睛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抹上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