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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不需要。”

“這可就由不得才人了。”穩婆笑道，“才人還是歇會兒吧，一會兒就要去鬼門關走一遭了。”

沒過一會兒，催産湯端了上來，她們又開始死死扣住我的四肢。“採菊，你去把才人扶起來。”馮嬤嬤一邊扣著我的胳膊一邊說。

“嬤嬤，可是才人好可憐……”採菊有些不忍心地看著我。

“到底是個姑娘家，”穩婆看了看採菊說道，“女人生孩子都是很疼的。才人又不聽話，不好好幫扶著怎麼能行？”

採菊終於猶猶豫豫地把我扶起來了，穩婆端著那碗崔湯藥掐開我的下巴往裡灌，我拼命地掙紮還是爭不過。

片刻之後，我的肚子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我覺得彷彿有一雙大手扒著我的肚子硬生生地往兩邊掰，“好疼啊！好疼！啊！好疼！”我忍不住開始大喊起來，眼淚不受控制地猛往下流。

“終於開始大疼了！”穩婆拍著手笑著說，“這才像生孩子的樣兒！”

我根本就沒有勁兒去跟她吵，只能一聲接著一聲地慘叫。

好不容易一陣疼痛過去，我才沒喘幾口氣，下一陣又過來了，我哭得撕心裂肺。採菊抱著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在旁邊喊，“才人，忍忍，才人再忍忍就好了。”

“採菊，我好疼，我好疼啊！”對於這個唯一關心我的人，我忽然産生了無限的依賴，可是我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一遍遍地重複這幾個字。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嗓子都喊啞了，穩婆又戳了我幾遍，不過因為我一直疼著，連她戳我我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了。

穩婆大約覺得我太難受了，所以走到我上身來，幫我翻成側躺，又在後面幫我揉起了背，“才人也挺不容易的，小小的年紀就受這樣的苦，這小皇子也真是個慢性子……”

我本來覺得自己的腰都快斷了，穩婆這麼一揉，我覺得還管點用，只是肚子裡傳來的劇痛絲毫不減，我摸著肚子的手一直在發顫，有時候真想狠狠地揍自己的肚子幾下。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我一點力氣也沒有了，疼得厲害，但是也叫不出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好像身邊有人在說話，但是我卻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我也不想管那些了，我好累，我好痛，眼皮好沉，我就想睡覺，就這麼睡過去。

後來有一個人過來揪著我的耳朵，在我耳邊大喊，“才人！要撐著！不能暈！小皇子還沒有出生！”

這句我終於聽清了，於是虛弱地說，“我兒子怎麼樣了？”

我感覺一個人靠近我嘴邊，聽了好幾遍才聽清楚我說了什麼。

“才人！聽穩婆的話！”那人又說道，“現在可以開始用力了。快用力，把小皇子生下來就不疼了。”

“用力？”我精神一散，“可是我沒力氣啊……”

穩婆走了過來，用毛巾給我擦了擦臉，我這才有些清醒，微微睜著眼睛看著她。

“才人可得爭口氣啊，”穩婆一邊幫我理了理早已經被汗水打濕的頭發，“加把勁兒把孩子生下來這關就算過去了，要是過不去大的小的就都沒了……”

“可是我真的沒力氣了，”我氣若遊絲地說，“我生不下來，還是剖腹産吧，給我來個痛快的。把我肚子割開，把孩子拿出來。”

“才人這是疼糊塗了，哪能把肚子割開呢，”穩婆幫我順著氣說道，“傷了小皇子可怎麼辦呢？才人都是要做孃的人了，凡事要多為孩子考慮。”

“我也心疼自己兒子啊，”我痛哭流涕，“可是我痛得厲害，真的沒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