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說對不起？”

風小壞抿了抿唇：“因為，因為我給媽咪惹禍了。”

“你怎麼知道是惹禍了。”

他不安互相玩弄著自己的雙手：“因為，因為我不乖，我打了同學，我讓媽咪生氣了，對不起媽咪。”

他說話時，喉嚨在顫抖，發出來的聲音帶著抖音。

“你既然知道打人是不對的。那為什麼還要打同學？而且還這麼嚴重，知道是犯錯，為什麼還要去做？”她問道，語氣不像剛剛那麼的柔和了，變得多了一絲淩厲。

風小壞埋下頭，不肯說話。

“怎麼不說話？”淺汐問道。

風小壞搖了搖頭：“我錯了，媽咪。”

“如果一句錯了，對不起，就能夠解決事情的話，那世界上還要警察來幹嘛？這一次錯了，那麼下一次會不會再犯？媽媽想知道的是什麼原因讓你這麼做。”

小壞繼續搖著頭，嘴巴緊緊的閉著就是不肯說。

淺汐站了起身：“你再不說的話，我就走了。”

他呆呆的望著媽咪，好似自己不說話媽咪就真的要拋下他走了似的：“媽咪，不要走。”

“那你就要說話呀。”

“因為，因為……”小手緊緊的拽成了拳頭，聲音和語氣都有些哽咽。

“有什麼事是連媽媽都不可以說的？”

在遲疑了很久，他的小身體一直抖一直抖，兩片小嘴唇不停的打顫：“因為，他們嘲笑我，沒有爸爸。說我是私生子。說媽媽是揹著別人偷偷生下我的。說是我爸爸不要我們的……”

說著，再堅強的男子漢，眼淚珠子也往下掉呀，噼裡啪啦一顆顆的往下流，他努力的忍耐著哭聲，讓自己變得堅強。

兒子憋屈的話，讓她的表情完全僵硬在臉上，看著哭泣的孩子，心裡湧起了一股酸楚，她心裡也不知道是何滋味。

只是知道了，原來如此，竟是如此？！

孩子的哭泣，孩子的眼淚幾乎快要流淌到了她的心裡，像是刀子一樣一點點的割痛了她的心。

“媽咪，對不起……我知道一定不是爸爸不要我們的，我下一次再也不打人了。”小壞哽咽的說著，說一句，都得喘上好幾口氣，吸了吸鼻子，不停的哽咽著，眼淚卻止不住的流。

淺汐眼眶紅了，她扭過頭，不願意在兒子面前哭泣，她從沒有想過兒子竟然是為了這件事出手傷人的。

一切都是她的錯。當她擅自把孩子生出來時，只為讓自己不再孤單，卻從沒有想過這個孩子的感受，是錯了嗎？自己從沒有體會過孩子的感受嗎？

不斷的自責……

她吸了吸鼻子，硬是嚥了一口吐沫不讓眼淚流下，彎下身看著兒子：“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打人就是不對的。”

“在學校裡，同學就是你的夥伴，無論是什麼原因，都不能夠傷害夥伴！”

“我知道……對不起，媽咪。”小壞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認錯，堅強的點了點頭，把所有的委屈都往自己的肚子裡咽。自己多難受都可以，也不能夠讓媽咪替他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