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水兒的招手撲了一個空,疑惑的看著風淺汐瘋狂掠過的背影,愣了一下神,怎麼感覺,風淺汐是在哭泣?
為什麼會哭了?
等等,她剛剛是從什麼地方跑過來的,難道是東苑嗎?
糟了糟了,不會是因為她下的藥的原因嗎?念水兒心裡咯噔一下,本來還打算去墨幽房間的,這一下徹底失去了勇氣,做了虧心事,她是心裡虛的很,算了算了,以後有的是機會,這次還是先算了吧,不安全。
想到這兒,趕緊轉身,往回走。
而風淺汐‘目無旁人’的沖出了禪月寺,誰叫都沒有用,她就像是一隻脫了韁的野馬似的,箭步的就沖了下山。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先暫時離開禪月寺,因為心太痛了,慣性的想要逃避。
不知不覺的,她已經來到了河邊。
她爬到了河邊的岸上,腦袋埋了下河水裡,當冰冷的河水輕輕的撫過她的臉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冰涼了她的心。
可是她還是忍不住的在哭泣,只是分不清楚,是河水,還是淚水了。
墨幽師傅那一巴掌,把她的心打入了冰窖。
他的那一句斷絕師徒關系,把她的心掏空了。
那一句,不要叫我師傅,將她的心,打碎了,心痛到無法思考了。或許別人不會理解,她竟然在這麼短短的一個多月裡,和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産生了親情和依賴。
那是因為,別人永遠不用回理解,她這些日子以來遇到的困難,多少次生死?多少次風浪?都是墨幽師傅,牽著她的手,領著她,乘風破浪,領著她,度過一次次的難關。
‘師傅,救我……’那似乎成為一句有求必應的話。
世界上,有一種朋友,經歷了一次生死之後,便能夠交心,患難與共。有一種夫妻,經歷了生死之後,便能夠水乳相容,同生共死。而她作為徒弟,在短短的數月裡,別說是一次生死了,她伸出手指頭都數不清的生死,十次?20次?三十次?多的她根本不記得了。
經歷了這麼多,這麼多。
她又怎麼能夠做到,不在意這個師傅呢?
短短時間裡,她已經信任到,將自己的生命教給他,因為她知道,師傅一定不會害死她的,所以肆無忌憚。
她想過,就算以後離開了禪月寺,有時間也要回來看師傅,有想過,讓師傅一起下山去。有想過許多許多。
可是從未想過,有一天,你我會斷絕師徒關系。
風淺汐躺在了大字型躺在了河邊,任由下午的灼熱刺眼的太陽映在她的臉上,她不躲不避,這種刺眼,這種灼熱,此時又算的撩什麼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陽都下山了,她才站了起來,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於是,便又往山下走,在樹林裡,四處的穿梭著。
不知道路在哪裡?
只是像是夢遊一樣的魂遊著……
天暗了。
禪月寺像往常一樣十分的安靜,除了有少有的和尚巡邏之外,沒有別的事的僧侶,基本都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念水兒也躲在自己的禪房裡沒有出來,幹了一件不小的‘壞’事,讓她多少還有點心驚膽戰的,還是等明天風浪平靜了一些再出去吧,她可不敢想象,萬一事情東窗事發會變成什麼樣,只有祈禱,墨幽根本就你沒有吃那個飯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最好。
東苑裡。
這個平常不會有僧人太敢接近的地方,因為這裡是禪寺之尊,所住的地方,大家都是敬而遠之。不敢太過冒犯。
。
以主為尊的禪月寺,在東苑的房間裡。
墨幽從浴室走了出來,他的臉色已然恢複了平常的平常的淡然,眸光也稍微恢複了一些清澈和空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