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就是故意找的託詞,離灝也不戳破,反倒笑著反問了一句,“那你看出點兒什麼來了嗎?”
顧小言以十分專業的態度回答道,“眼睛不是假的,沒戴美瞳,其他的地兒動過多少刀子就數不出來了。”
離灝被她的鬼扯給逗樂了,那邊兒那藍眸男子聽著兩人像是看稀有動物一樣看著他,倒是也不急不惱,直等到兩人討論完才微笑著說了一句,“我懂中文。”
字正腔圓的普通話。
顧小言聽他這麼說只是點了點頭,“我們當然知道,不然也不會說那麼多中國話給你聽。”
一點兒沒有背後說人壞話被抓到時該有的情緒。
離灝平靜的望著那男人,“你請我們來玩兒什麼?”
“既然這裡是賭場,自然要按賭場的規矩來。”
男人拍了拍手,一副撲克,一個搖盅便被送了進來。
男人在屋子中央的賭桌前坐下,顧小言正想坐過去,卻被離灝攔了下來。
顧小言不滿,“不是說了今天由著我玩的嗎?”
“你不是對他的臉有興趣嗎?”離灝說著已經在男人對面坐了下來。
顧小言心裡不禁嘆了口氣,“我不過就是看了那麼一眼,還是在醫學研究的領域。”
不過就是多看了兩眼,不至於這麼醋吧。
“那你就繼續研究,”他語氣淡淡,唇角的笑容清淺薄涼,“這次你有時間好好數數他的臉上到底動了多少刀。”
這話是說給顧小言聽的,可說和的時候,離灝的目光卻是落在對面那男子的身上,目光深邃讓人看不出情緒。
顧小言無奈,卻也知道離灝既然要親自出手,那自然有他的目的,所以索性也就不問了,安靜的坐在他身邊,目光時不時的在對面男人的臉上掃過,像是真的在研究他臉上整容的痕跡似的。
對面的男人對離灝親自出手這事兒似乎也不覺驚訝,對一旁的牌手道吧,“發牌吧!”
一般像這樣的賭局,都是以撲克開始,骰子結束,足夠考驗人的手段和定力。
一人三張牌,都由牌手來發,這也減少了玩家作弊的可能性,不過對於行家來說,由誰來發牌都是沒有什麼區別的。
兩個人都拿起自己的牌慢慢的開啟檢視,看到第一張牌的時候,男人先開了口,“一千萬!”
離灝也看完了第一張牌,但是他面目平靜,語氣也很是淡然,並不能從他的神情看出來什麼:“跟,再加一千萬!”
看對面的離灝這麼淡定的跟牌,藍眸男人勾起唇角輕笑了起來!看來不止是哪個中國小女人,這個男人也相當有意思。
在這種時候,猶豫就給對方展示了自己的缺點,是絕對不能有的。
男人沒有說話,而是直接甩了兩千萬的籌碼在桌子上。
離灝看到這樣的情景,笑了笑,神情越發的從容淡定,他看了看手中的最後一張牌,直接把剩下的籌碼全部放在了桌子上。
指尖輕扣著桌面,他靠著椅背,半垂著眸子望著對面那男人,“該你了。”
那姿態,宛如一隻貓在戲弄著股掌之間一隻狼狽的老鼠,高高在上,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