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子鳶閉上了眼睛。

風淺汐也一直緊咬著牙，雙手握成了拳頭，盡管她說話有多麼的絕情，不帶任何回轉的餘地，可此刻，心裡卻是痛的。

這種痛，是更痛恨。

痛恨自己怎麼就一直閉著眼睛，從未正經八百的正視過藍子鳶的感情，他明明做過這麼多……

現在想想，他對我的付出，和我彌補，或許真的不成正比。

藍子鳶抬起手，撫摸到風淺汐的臉蛋。

她下意識的往後那麼粗糙，甚至可以說他就連手掌的面板，都十分的細膩。輕輕撫摸著她的臉縮。

“別躲。”

風淺汐怔住了動作，身子也定在那兒不動了。

他的手掌沒有離開她的臉頰說道：“未來你會不會不再愛南宮絕了？你就真的會一直這麼愛他嗎？”

這個問題，問的風淺汐，瞬間有些不知所措，或許是沒有想到會被問出這樣的問題吧。沉默了幾秒。

她道：“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

“哦？看來，你和南宮絕的感情，也並沒有那麼深厚，你不敢保證，一生一世愛他嗎？呵……”藍子鳶微笑的說道。

這個回答，或許對於他而言，是個不錯的好訊息。

風淺汐搖頭：“就好像我不可以改變過去一樣，我也無法預測未來，當年不照樣恨他恨的要死嗎？但我敢保證的是，我現在是愛他的。”

“真殘忍呀，寶貝。”藍子鳶搖了搖頭，眼神裡帶著一些無奈。

她豈不知這話說出來殘忍？

但這確是事實。如果去欺騙一個人的話，那是更加更加的殘忍不是嗎？

面對他的眼神，風淺汐只有微微一笑。

藍子鳶收回了手：“真不打算，做我的王後嗎？”

“你和他不一定有未來。”

“知道你現在還這麼奮不顧身，你就不怕，便會當初那樣，痛不欲生的活著嗎？梅華芳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她容不下你。就算你們不顧及梅華芳，在一起了，結婚了。隨著時間越來越久。你們心裡也不會痛快，你又確定他會一如既往的愛你嗎？”藍子鳶笑著問道。

她搖頭：“你明知道，我心裡有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奮不顧身的幫助我？”聲音有些嘶啞，直到這一刻，回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的種種，她才明白過來。

藍子鳶一時啞語。

任由他有千千萬萬個阻止她繼續下去的理由，卻也抵不過這一個情不自禁。是呀，他何嘗不是一切都心不由己，身不由己。

被她這句話，駁的實在是沒有話在駁了，他道：“淺汐，你可以愛他，但我卻從不打算放手。我可以等到，你不愛他的那一天。我相信，終有一天。”

“藍子鳶！”

“或許我仍舊會用各種手段去破壞你們之間的關系，或許我會，不折手段。”

風淺汐閉上了眼睛，她不敢再去直視藍子鳶，因為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他，已經不像是平常認識的那個摸樣了。

無法去想象，你聽到一個人，這麼說，到底是該恨他，阻止他，還是無奈……逃避。

藍子鳶自嘲的笑道：“聽我說這樣的話，你不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