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貝貝眼底裡有閃過難掩的失落和痛苦,歐陽月是看出來了,南宮貝貝定然是想到了之前。
但是想到了又能如何?
就像是她所說的,只是在為自己塗添煩惱,因為那些事情都已經回不去了,過去所發生的那些都已經發生了。
當時的事情,早就已經無法更改。
“我知道。”只不過想起來的時候,還是會那樣的難受,因為太深入骨髓。
“你能明白就好,阿滿,去找些吃的回來。”歐陽月抿了抿唇,卻是朝著阿滿出聲,這不是在山洞裡面。
她不方便離開南宮貝貝的周圍。
南宮貝貝“嗯”了一聲,卻是沒有再說話。
密室的血池之中,所浮動的不再是血影,而是兩個活生生的人,女子眉目嬌媚,面板彈指擊破,白皙如玉,那一頭青絲垂落在血池之中,甚是冗長。
而女子的旁邊,那是一張相當嚴肅的臉,橫眉冷沉,那眉宇之中,卻是有一種氣宇昂軒,發鬢有稜有角。
他們的身上,所穿著的都是華服,而那血池旁邊,卻是有一個龍頭一樣的噴口,那裡正源源不斷的汩現出血水。
也就是說,這血池裡面的鮮血都是流動著的,以前幾日一換,到現在卻是每隔幾個時辰就換一次。
藍沐站在血池旁邊,冷眼看著血池裡面的人,唇角上卻是勾起一抹深邃的笑容,而他那深邃的眼瞳中,卻是閃過了不可見的安廣,凝結著無形的陰沉之氣。
腳步聲由遠到近,最後在藍沐的面前停住,明朗的聲音卻是忽然的在藍沐的耳邊響起,恭敬有力。
“國主,這蕭已經取來了。”明朗把一個檀木盒子拿在了手上,朝著藍沐舉了過來。
南疆數百年都沒出現過厲鬼和魅,從厲鬼到魅,其中過程相當的折磨,不但要忍受撕裂般的痛苦,還有被烈火焚燒。
若稍有不慎,就會被吞噬,亦或者灰飛煙滅,永世不入輪回。
一般煉制魅,都會挑選那種怨念極其深刻的鬼,經過多日的歷練,最後把浮現人體,也就是現在血池裡面所看到的人形。
當然,也有造就出更完美的魅,但是所花費的時間太長了,藍沐現在可沒有那麼多的功夫。
但是,單憑著現在這兩只魅,就足夠讓南宮貝貝吃不消了。
南宮貝貝一次一次的從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他心中存有怒氣,試問怎麼可能會放過南宮貝貝呢?
藍沐從明朗的手中取過了那支白玉蕭,放在手中輕輕的揣摩著,但是並沒有把蕭給吹奏起來。
他反而是朝著明朗問出聲來,聲音絲絲澶然:“南疆真會毀在寡人的手中嗎?”
紅菱和琉青玄,秋水都已經離開了南疆,看他們的態度,該是和南疆永遠的不想有往來了。
朝中也有不少的大臣上奏摺,想要讓他把琉青玄和紅菱給召回來,關乎秋水和南宮貝貝真假公主那事情。
早就已經隨著江國的國破而煙消雲散了,但是……那妖人花,藍沐聽說了,雖然是被南宮貝貝給曝溺在日光下,但是那些妖人花並沒有死,粘稠的汁液落在黑耀的土地上面,骨架依舊還在原地。
入了夜,那些東西便會依靠著那些怨恨之氣,慢慢的生長起來,日複一日,她們會長出新的肉體來。
她們早就已經不是女屍了,那些皮囊對她們來說,早就已經沒用了,要不然的話,她們怎可刀槍不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