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若夢擱置在外的手,在下面墊上了醫枕,將她的衣袖撩上些,探上脈,林生眉頭微挑。
這女子的脈息很正常,也未診斷出其它的症狀。
一旁的雁無痕見他悠悠的樣子,有些按捺不住,問:“她,怎麼了?”
“無礙,總會醒來的。”
聽完林生的回答,眸色微斂,什麼叫做總會醒來?那究竟是有事還是無事?
“林生,你講話不可以清楚明瞭麼?”
知道不給雁無痕一顆‘定心丸’,大概他真會為了這女子與自己急上:“無事,無事,無痕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那藥方呢?”生病了就該吃藥,而她的身體若是太弱的話,的確是該調養的,尤其是寧國候給她吃的那毒藥。
是不是就是那毒藥鬧出來的事情?
雁無痕想把這個說給林生聽,可是想了想,終究還是作罷。
若是說了,他不是在和寧國候作對了嗎?
不,不,不,他不能這樣做。
“什麼藥方?”林生對於雁無痕的話,倒是有幾分好奇,但轉念想想,卻又察覺有幾分好笑。
“她至今還未醒來,不需要開些藥?”可是,毒藥的事情不能說,別的養身體的藥,總該開一開才對。
“我都說她無事,那無病的人吃什麼藥,這人吶!無病吃藥只會適得其反。知道你雁無痕給寧國侯辦事,能弄到的很多別人弄不到的東西,裡面自然還有藥材,若是你覺得你本事多,不如給我弄來搬去我醫館,你看怎麼樣。”
如果不是與他的交情不止一兩天,聽著他的歪理,自己都該懷疑他是不是開醫館的。所以對他的話表示沉默。
“她無事,就是心不寬,想的事情太多了,憂心給鬧得,好好睡上一覺什麼病都會好。”林生說完,雁無痕的心也落了下來。
林生起身作勢要拉開廂房的門,頹然轉過頭痞痞的對無視自己離開的雁無痕,指著暗黑的天際道:“你何時變得這般不仗義了!瞅瞅、瞅瞅,這天都黑了,都不留下我夜宿一宿,吃個便飯。”
雁無痕無語,白了一眼林生,他心裡打的如意算盤自己還會不知,這種情況又不止這一回。
不就是找了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不回林府麼,畢竟林老太醫還不至於到國候府來逮孫子。
“這是國候府,不是我的府上,林生,你要明白。”雁無痕言語裡面透著些許的無奈。
林生自然明白,他不過是抖一抖這個平常沒有多少感情的雁無痕,他算是看出來了,雁無痕愛上了昏迷的女子,可是美人鄉英雄冢,和雁無痕相交甚好,自然在心裡面也為雁無痕擔心。
“夕顏,你不是正要出府麼,送送林公子吧。”雁無痕對夕顏道。
夕顏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雁無痕會和自己說話,聲音糯糯地道了一句:“好。”
已經回來的夕顏,見雁無痕這個時候還沒有用膳,寧國侯暗中辦事,一直都是比較晚回來的,夕顏不禁為雁無痕擔心,倘若,這個時候寧國侯回來了,雁無痕就要被若夢給連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