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夢有一種一語驚醒夢中人的感覺,誇道:“果然像林生說過的一樣,你聰明著吶,這病著還知道誰在府上。我都忘了夕顏,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說完一笑,轉身往屋外走去,卻撞上了一抹堅硬的胸膛,抬頭一看,竟然是前一刻還躺在床上的雁無痕。
若夢訝異他那驚人的速度,她知道雁無痕輕功了得。
雁無痕用一雙充滿複雜情緒的眸子望著她,死死地望著:“你就這樣急於擺脫一個病著的人?你單獨的在這裡就那樣的不情不願?你都看不出林生他們故意而為之的惡作劇?你,想出去就出去吧!”
他這樣一連串的反問將若夢給問懵了,愕然的看著雁無痕擦肩而過的走回床上,背對著他呆在了原地。
什麼叫做自己急於擺脫他,什麼叫做自己不情不願,更重要的是,什麼叫做自己看不出來這是林生的惡作劇,這是在拐著彎說自己很笨很無情是麼。
得出這麼一個結論,氣不打一處來。
轉身來到床邊,沖雁無痕吼道:“你是在說我無情說我笨?”
見他依舊閉著眼睛不作聲,跟沒聽見似的,不知向誰借了一百個膽,邊推著邊拉著他:“你給我起來,把話說清楚。”
怎麼說她也是一個外表柔弱纖瘦的女子,怎麼就有這麼大的力氣呢,怪就怪若夢也有武功,這是要把自己搖死的節奏,她不知道現在的他經不起這般的搖動和拉扯麼。
忍著痛,雁無痕翻身躍起,雙手抓住若夢的雙肩,一臉認真的說:“你是笨也很沒有情。”
這是多麼直白爽快的回答,擱在若夢的耳朵了怎麼就覺得那般刺耳呢?感到氣結,感情在這裡守著他還不落好了,一拳襲向雁無痕的胸口。
他察覺到了,但是沒有躲閃,而是承受了這一拳。剛好打在了心髒處,以至悶哼了一聲,雙手鬆開她,右手捂上心口。
一時竟忘了他還病著,這拳自己使了很大勁兒。看著他的模樣,他那麼機靈,怎麼就不躲呢?
於心不忍,輕聲道:“誰讓你說我,這可是你自找的,別怪我。”說著就帶著心裡的抱歉轉過身。
“這麼久,難道感覺不到我對你的感情;難道聽不出我希望你能夠單獨留在這裡;難道都猜不出林生這時定在府上?大家都看出來了,怎麼你就看不出。”
背對著雁無痕,看不到他現在怎樣的表情,也那份心思去感受他的心緒,只是從他的言語中聽出了誠懇和無奈。
若夢已經不是驚訝可以形容,他說得在明白不過了,不是麼。聽完他的話已經思緒淩亂:“那個,林生他騙了我,說回醫館卻還在府上,我......我去找他算賬。”
雁無痕看著落荒而逃的若夢,笑了。笑得那樣的失落、那樣的苦澀、那樣的懊惱。
……
“司徒遠,等無痕醒來得有多感謝我。”
林生悠悠的品著茶,想著好事成了,就要接受某人無比的感恩戴德,心裡就樂開了花。
“屬下不知無痕醒來會是怎樣的情況,總感覺屬下在‘助紂為虐’。”司徒遠是不安的,自己也想為爺做些事,所以和林公子留在了中堂。
“我說司徒遠啊!早幹嘛去了,現在覺著助紂為虐,這時他也該醒了,就等著無痕的誇獎吧。叫夕顏再上一壺洞庭碧螺春。”
“是啊,早幹嘛去了,還喝茶,好悠閑啊!你們是不是覺得這輩子太長,想找死是不是?撮合什麼不好,偏偏要撮合人,看我今天不把你們撮合成肉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