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靈只要一說話，鮮血就會從嘴巴裡面汩汩的冒出來，鮮血在唇角上面，都開出了朵朵的紅梅。

歐陽月抿著唇，低聲出口：“你別說了，你都已經這個樣子了，就不能留點力氣嗎？”

真傻。

她明明就是要殺他的啊，這一點，冥靈和珈藍卻是十分的相似，相似到歐陽月像是看到珈藍的曾經。

明明是不願意接受，明明給的都是漠然，可是冥靈還是和珈藍一樣，義無反顧。

歐陽月心疼，她最不願意接受的，就是這樣的一個結果，每次，都是他們對她好，而她卻給出他們這樣的一個代價。

對於他們來說，卻是萬分的殘忍，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就讓他們走進了萬劫不複之地，最開始的歐陽月，她從來就不察覺到，生命有多麼的可貴，而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他們的自己願意。

所以，歐陽月也從來都不把那些人的性命給放在眼中，直到，珈藍殉劍，和月光寶劍合二為一。

而現在，冥靈的死，更是讓歐陽月明白了，生命是多麼的可貴。

原來所有的一切，如果不是因為在乎，如果不是因為兩人之間的關系的話，所有的一切，都不會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因為他們之間，沒有絲毫的血緣關系，也沒有更深一步的關系，冥靈和珈藍沒有必要對她做的那麼好。

更沒有必要為她去死，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珈藍和冥靈自願去做，可如果不是因為深愛的話，他們根本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而直到此刻，歐陽月方才明白，自己到底錯的有多麼的離譜。

“你一定……一定要走，走的遠遠的，帶著月光……”帶著珈藍，有關“珈藍”，冥靈還是道不出口，即便是他並不想要和珈藍去比。

可是在提及珈藍的時候，冥靈的心口還是會無比的疼痛著，因為，珈藍是烙印在歐陽月心口上面的那個名字。

而歐陽月對於他，那是棄之如敝履，如此的對比下，冥靈的心會難受，不願意和珈藍比，可是卻害怕自己會難受。

死之前，冥靈也想要自己是快樂的從這裡離開的，而不是帶著最後一絲的傷痛，那樣的話，真的不好。

月光寶劍，也就是珈藍，那也是歐陽月想要帶上的，這是她想要的生活，那麼冥靈就只有對她祝福。

祝福著她，之後會越來越好，越來越幸福。

“我會的，冥靈，如果有下輩子的話，一定不要讓自己做出這麼傻的事情來，一定不要知道嗎？”

歐陽月緩緩的勾勒出唇角，而笑容卻是微微的苦澀起來，眼眶裡面，卻是有痠痛的感覺大量的湧現而出。

是真的疼痛了，雖然冥靈做出來的那些事情，的確是給她帶來了傷害，可是在這一刻，歐陽月真的一點兒都不記恨著冥靈了。

一命換一命，都已經償還清楚了，所以歐陽月，真的一點都不怪冥靈了。

所以，說出的這句話，都是最為真心的，不想要冥靈下輩子再執著了，也不要冥靈再傻了，傻下去的人，沒有絲毫的好結果。

如同珈藍，也像此刻的冥靈，而歐陽月這輩子，不能對他們做出別的什麼，也不能朝著他們有所承諾。

所以，只能希望，他們下輩子好好的生活。

好好的過。

冥靈看著歐陽月笑，也跟著笑，不過笑容卻是有些牽強，不，因為唇角上面的那些鮮血，冥靈整個人看起來，卻是分外的陰森恐怖。

他喃喃的問出聲：“如果有下輩子的話，那你要不要先愛上我，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一個讓我愛你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