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讓齊慕雲有些莫名其妙。

“怎麼？闞風你這是……”

“呵呵！齊院長，小雙在你們這裡長大，她和她的養母對這裡都有一份難舍的淵源，而我和她們是朋友，天然地對這裡有著一份好感。”

“哦？”

齊慕雲眼神一凝，認真地看著闞風。

“小闞，你有話直說吧，我託大點，你也叫我聲雲姨吧。你不用避諱，說說我們福利院到底有什麼問題。”

“那好，我就不和您外道了，雲姨。”

“好好！”

齊慕雲連聲應道。

“瘋子哥，那你是不是也該叫我媽一聲姨啊？”

忽然一旁的閆無雙清脆的聲音插了過來。

“呃！”

闞風差點沒被噎著。想想如果“娜姐”變“娜姨”，那情景……有點亂。

“嘿！小孩子，大人說話你莫打岔。”

瞪了閆無雙一眼，他轉回身對齊慕雲接著談起了剛才的話題。

“雲姨，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呢？”

原本只是隨便問問，一見闞風這麼說，倒真的引起了齊慕雲的興趣。

“呵呵！你這小調皮，也好。假話要聽，真話更要聽。”

“那好，我就先說假話吧，因為假話好聽啊。你們這個兒童福利院，簡單說就是孤兒院。這裡的設施齊全，各種職能配備的也很好，而那些準爸爸、準媽媽們也很盡責。總體來說呢，是個不錯的地方。可見雲姨你領導有方啊。”

說到自己得意的地方，齊慕雲臉上笑意盈盈。

“行了，你就別虛頭巴腦的了。做了這麼多鋪墊，接下來的真話估計不會太好聽吧？”

“嘿嘿！雲姨英明。”

“哦？還真不好聽？那你來說說，雲姨能聽進去逆耳忠言的。”

闞風臉上的嬉皮笑臉一收，變得很是凝重。

“雲姨，我之前說的都是咱們孤兒院的優勢地方，無論的軟硬體的配備，還是這裡員工的職業素養，相信在天河應該是一流的。但是，我發下這裡的孩子們，有一個奇怪的地方？”

“哪裡奇怪？”

齊慕雲認真問道。

“我發現，這裡的孩子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冷漠。”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如同一枚重磅炸彈，讓整個屋子瞬時靜了下來。

“冷漠，嘿！冷漠。是啊，現在的孩子確實冷漠了許多。”

齊慕雲眼神迷離，似回憶，又似在梳理思路。

“我在這裡快三十年了。當年我還是一個普通的阿姨，我經歷了兒童福利院從籌建到現在的整個過程。最開始，確實像你所說，這裡就叫孤兒院。

那時，這裡的孩子們都很感恩，他感到自己能夠進入這裡，受到政府的照顧，是很榮幸的事兒。是來之不易的機遇，他們每個人都很努力，都很要強，有些現在已經成為一名棟梁之才。成為在社會上的成功人士。

他們中的很多人，現在還時常回來看看，幫助孤兒院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或出力，或出錢，才有了孤兒院如今的規模。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發現這裡的孩子們慢慢變了。

可能是我老了，有點跟不上現在這些孩子們的所思所想；可能是這社會變化太快，我們沒有與時俱進；也可能是這滿社會的物慾橫流，汙染了這一方純淨的地方。

但無論什麼原因，這些孩子們確實變了。他們變得功利，變得追求享受，追求更好的生活環境。這本無可厚非，但最讓我難受的是，他們開始逐漸變得冷漠。這是事實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