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商議間,黃毛領著七八個大男孩,大衣裡面鼓鼓的來到了校門外。“姓韓的大個子,你出來。”這些大男孩紛紛吆喝。
韓國勝站起來,就要出辦公室,老於趕緊起身攔下。“我出去瞧瞧,你不能去。”
“黃毛,你們還來做什麼?都放學了。”老於揣著明白裝糊塗。
“老於,與你沒關系,我在學校的時候,你關照過我,我不想和你鬧翻了。你讓姓韓的大個子出來,今天放學的時候,他那麼英雄,現在怎麼成了狗熊,窩著不敢出來了。老於,要不這樣吧,你報警吧,你報警了我們也就散了。”黃毛輕蔑地說。
“對,報警吧。我們沒進學校,不算鬧校,看警察來了能把咱們怎麼著。”
“你懷裡有把刀,你那是兇器,警察來了一樣抓你。”“去你媽的,抓了我你能多塊肉啊。”同來的大男孩們在校門外態度囂張的打鬧。
韓國勝出來了,他手裡只拿了個小鐵鍬的木把,大約一尺半長、四五公分粗細。
“我x,還真敢出來啊,手裡還拿了那麼個家夥。嚇死我了。”黃毛的話,引來同伴的大笑。
老於急得直跺腳,他趕緊小跑著去教學樓裡搬救兵。其餘的三個老保衛人員,也從保衛辦公室出來,但是將近退休的年齡,他們知道自己幫不上忙。
當老於領著四個身強力壯的保衛人員趕到校門口時,爭鬥已經結束。校門外的地上躺著七八個大男孩,他們哼唧著,還分別用手揉著自己的一條腿,地上散落著幾把半出鞘的長刀及木棒等。韓國勝手裡依舊拿著小鐵鍬木把,站在這些男孩子旁邊。校門裡,則站著三個張著大嘴的老保安。
老白對事情的經過描述是這樣的:韓國勝出校門後,與黃毛說了不到兩句話,他後面的一個十六七歲的大男孩,從懷裡悄悄拿出一根二尺多長的鐵管,雙手用力輪起,向韓國勝後背猛打。第一下,韓國勝被打了個趔趄,沒等第二下打下來,韓國勝伏身的同時轉身,或者轉身的同時伏身,反正是很快將手裡的木把敲到了後面那個大男孩的脛骨上,痛得男孩大吼一聲。聲音沒完全喊出來的時候,韓國均已經將鐵鍬木把伸到了他的腿窩中,向側上用力一提,這大男孩直接摔到地上,爬不起來。與此同時,剩餘的大男孩,一起對他出手,韓國勝沒有完全起身來,也沒看清他怎麼繞的,一下就繞出了這些大男孩打他的圈子,然後一個小鐵鍬把,飛快地挨個敲打每人一塊脛骨後,再挨個將人給摔倒了。
“別看韓二說話慢半拍,可是他出手比別人快了不止半拍。”這是老白認為自己對韓國勝的最高評價。
“老白說得不對,第一下韓二被打了個趔趄,他沒回身,直接用小鐵鍬把反手點上了那個大男孩的脛骨。”老王這樣說。
“韓二得感謝我。我看到他把這些大孩子都打倒了,我怕他下重手,我大喊了一聲‘韓二’別打了。他聽到後才住手,否則還不得弄出人命啊。”老張每次對別人講起來這次爭鬥,都不忘加上自己的功勞。
“大個子,你他媽還真厲害,有能耐你打死我。”躺在地下的黃毛還不忘記叫囂。
“黃毛小子,剛剛打了你一條腿,我再給你另一條腿補一下啊。正好,正好,那個詞叫平什麼來著?”韓國勝走到黃毛跟前,面無表情地說。
“平衡。”老白喊了出來。
“對,平衡。”韓國勝一邊說一邊比劃著,黃毛立時住口不言。韓國勝比劃黃毛時,後面一個大男孩剛剛坐起來,韓國勝手中的小鐵鍬把,劃過了他的大衣。
“二爺別打我。”大男孩情急之下,喊了出來。
“你喊誰?”韓國勝看看左右,站著的只有他一個人。
“他們喊你韓二,我、我叫你二爺還不行嗎?”這個大男孩徹底認慫。他見韓國勝愣愣的看著自己,嚇得他趕緊說道:“我、我不是故意學你說話有些結巴、有些慢的。”
老於趕到後,分別扶起黃毛和他的兄弟們,簡單安撫後,他們帶著怨恨一瘸一拐的離去。
辦公室裡,老白、老王、老張,各自興奮地講起剛剛的過程。這是他們在做校門保衛工作後,最興奮激動的一天。三個五十多歲的人,搶著給老於及老於搬來的“救兵”講起剛才的事情。最後,這三個老保衛人員達成一個共識,也是一個遺憾。那就是當時韓國勝的動作太快了,一分鐘左右結束戰鬥,他們還沒看過癮。
“隊長,你沒看到那個男孩子叫韓二、二爺的時候,將韓二都喊懵了。我認為,韓二在咱們隊裡,就憑他能一個人單挑那麼多讓我們受氣的男孩子,而且之前深藏不露,還真當得起‘韓二爺’的稱呼。可是我們這是學校,那麼叫會産生不良影響,對他反而不好。以後我們喊他‘門神’咋樣?”老王依然處在興奮狀態。
老王的提議,取得大家一致的同意。只是讓韓國勝害羞的直晃雙手、嘴裡結結巴巴巴地拒絕。
盡管在打鬥中,韓國勝取得了勝利,被同事捧得很高。可回家後,想想這個事件的後果,他的心裡開始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