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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蔓覃沉默了,在她的世界中,在她從小到大的歲月裡,一切都那麼自然而然的發生。她從沒有去追尋過任何事情的起因與結果。她認為這些是正常的,世上的一切都是遂意的。其中包括別人對她的關愛,包括她衣食住行的得來。雖然偶爾有不遂意的事情發生,但在她的人生裡,那只是一點點漣漪,根本打動不了她的心。直至此次,她對沈師言全身心的,真正地投入全部愛。可這全部的投入,恰恰換來的是水中花,鏡中月。
“大姐,從愛情的角度上講,我是個不祥之人嗎?”俞蔓覃問道。
“你相信命運之說?如果相信,你會向我取經?”董灼華反問。董灼華的經驗告訴她,這個時候,只要俞蔓覃開口,她就能轉移俞蔓覃的注意力,然後一點一點將俞蔓覃心裡的那個火藥桶減壓。
“那個是玄學,我說不清楚。可我這輩子,遇到的兩個男人為什麼會是這樣。”
“這就是我剛剛要說的,你的生活一直是愉悅的。所以在你交朋友的時候,你的戒備心比平常人要少了很多。也是因為如此,對方的各種魅力,在你眼中無限放大。在你剛剛欣賞他們的時候,對方會乘虛而入,取得他的需要。為此,從小給你安全而舒適生活的父母,應當承擔這個責任。但是你的父母,是在盡他們全力為你營造這樣的生活,他們付出的是無私的愛,是給予,甚至沒有想到過回報。如果當真要讓他們承擔這個責任,太殘忍,也太不人道。這也是最初你向我提起沈師言的時候,我害怕你上當,說要給你把把關,看看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可惜的是,我還是看走眼了,沒有看出他富有魅力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害人的心。”董灼華自責的神情,溢於言表。
“大姐,沒想到你將我看得這麼透徹,對我這麼關心。我們是同學加閨密,可以無話不講。當初我也是沒有聽進去你的良言,還心裡責怪你,怎麼總是向我潑涼水?”
“我不僅僅知道你心裡責怪我總是向你潑涼水,你心裡想的事情,我知道得多呢。”董灼華用一種揶揄的眼神看著她。
“我心裡還能想什麼?”俞蔓覃逐漸被董灼華引入題外。
“你曾經想過,我這個胖子,怎麼好久不買新衣服?按說我和你姐夫的工資買點衣服是沒問題的,我這個胖子是不是個守財奴。”
“這個……”俞蔓覃有些不好意思。
董灼華拿起啤酒,給兩人倒滿,慢慢吃了幾粒花生米接著說:“我和你姐夫,確實攢了點錢。去買幾件新衣服,是沒什麼問題的。可你姐夫的工作性質你也知道,天天與社會上各色人物打交道。我生怕哪天他出現意外,到時候連個住院的錢都沒了,另外就是孩子,用錢的地方還很多。今天的事情你遇到了,他處理這種事情是我比較放心的,畢竟是騙子,不是持刀持槍歹徒。騙子大多玩兒的是頭腦,他們利用頭腦賺錢,窮兇極惡的少,所以你姐夫是安全的,我也能放心地與你在這裡喝喝酒,聊聊天。妹子,你是不知道我的那種擔驚受怕的感覺。所以我寧可少穿幾件衣服,也要將錢留下來,以備萬一。”董灼華說著說著,自己也動了情,眼角隱現淚光。她隨手拿起啤酒杯,一飲而盡。
俞蔓覃之前沒有想到,她這個胖胖的大姐,對那個瘦瘦的姐夫,愛的如此之深。對比自己,董灼華在家庭、愛情方面是成功的。可在生活的舒適與享樂上,卻與自己無法比擬。這也是一種生活,一種失之東隅得之桑榆的生活。說不上誰該羨慕誰,誰該唾棄誰。
“有你關心與愛,姐夫是幸福的。”俞蔓覃是真心的贊美。
“也有人對你關心,對你愛。如果我猜得不錯。樓下還有人默默關心著你。”董灼華再次向俞蔓覃舉杯邀約。
“你是說江之州還在樓下?”喝掉杯中酒,俞蔓覃說。
“你開啟窗簾,看看就知道了。”
俞蔓覃走到窗旁,猶豫了幾分鐘,還是沒有開啟窗簾。
“大姐,在我心裡,她就是個大男孩,是個弟弟。有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他對我的情感裡參雜了其它成分,不過那不是我所要的。我喜歡的,是……”話未說完,俞蔓覃的眼淚再次流淌。
“我知道,你喜歡的是帶點野性的成熟帥哥,說實話,誰不喜歡呢?如果有位那樣的男人放在面前,連我這個老胖婆子都可能春心萌動。你以為我胖,就對瘦瘦的形象有癖好,只對你姐夫有愛心嗎?”
董灼華的幾句話,使得俞蔓覃重新將注意力留在她身上。
“紅顏易老,男人也是這樣。再過二三十年,我們六七十歲的時候,誰還會關心你旁邊那個略有駝背、滿頭白發的老頭子是否當初是個帥哥呢?那時候的幸福,是兩人互相攙扶,是兩人寂寞的時候,能聊著共同的美好回憶。也是能握著對方長滿老年斑的手,捨不得放開的不離不棄。”
“大姐,我今天才知道,你在婦聯工作將近二十年,真正的收獲是什麼。平時這些你怎麼不給我講講呢?”
“講這些做什麼?你平時讀那麼多書,書上都寫著呢,是你不關心這些事情。”
“也不知道這麼多年,我讀的什麼書。當年咱們大學老師三番五次地講,讀書要學以致用。想想老師說得真對,只是這麼多年我沒體會到。我最後一次認真讀書,還是三個月之前,那時候沒有遇到沈師言。遇到他後,我沒有一次認真讀書,心思都在他的身上……”悲傷再次掛在俞蔓覃臉上。
“妹子,如果江之州在樓下,我將他喊上來吧。這大半夜的,別給凍壞了。”董灼華想盡各種辦法,轉移俞蔓覃的注意力。
“如果他在,讓他回去吧。今天他來這裡,這麼晚了也不方便。”
開啟窗簾的一角,董灼華看到樓下江之州的車發動著,排氣管子冒著熱氣。車裡的兩人看到俞家窗角漏出的燈光,紛紛仰頭觀看。
“他們果然在樓下,韓二哥也在。”
“我這就打電話,讓他們回去。”俞蔓覃說。
電話是打過去了,可半小時後董灼華再次觀察時,江之州的轎車依然停在樓下,車裡的二人,依然仰頭觀瞧。
“就讓他們在這裡吧,現在已經淩晨四點多,天亮了他們就走了。江之州也是夠痴心的。”
明知道董灼華剛剛的話是故意說給自己聽,俞蔓覃裝作沒有聽到,只是慢啜啤酒,想著無邊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