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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孤兒長大後，華門任其自主選擇留下或者自去。可有一點很重要，自去的人，想要再次回歸華門，要接受艱難的考驗。華門樹大招風，好多暗窺者，會透過各種手段籠絡離開的人，之後派回來當內應。之前曾遇到過類似事情，甚至差點顛覆華門。留下的人，將按照每人的特點，或進入華氏集團，或留下服務村裡，或被培養成技擊高手，參與保衛華門的工作。僅僅目前，不算外派之人，山前、山後村中練武者不下二百。為此，當地如有匪患，政府還要請華門出面幫忙。

“師叔，你說他們身上都背有幾條人命，能講一講嗎？”黃若英忍不住問道。

“早年我在外面時，是宋組跟著我。華家的保衛人員藉著中國朝代的名號，分為秦、漢、唐、宋、明五組，每組八人，每位華家男人都有一組人守護。我年輕外出經商遊歷階段，在那個不太平的年代，遭遇過幾次暗殺之事。是宋大等人貼身將我完整護出。最終，他們八人變成現在的三人，他們每人背上幾條性命也不稀奇。新的宋組已經成立，與老三華春卿在歐洲。按規矩宋大應卸任，恢複原名退休頤養。可他不想那樣，讓別人喊他宋老大，以示區分，且一直留在我身邊。”師叔望著宋大滿眼憐情。

“我看四哥那裡只有唐大等四個人，外加一個王長鳴。”

“哈哈，這是華家的傳統。護衛人員四明四暗，暗的可能化身小商販、地面的混混等在周圍守護，並探知各種風吹草動。”

看了一眼自己的媳婦，韓國勝心道：師傅的家，咋這麼複雜，道道這麼多？還有人身揹人命，這地方不能久留。

黃若英看懂了丈夫眼內的含義，微微點頭。

華師叔的興致極高，幾人吃完飯，又讓宋大沏壺好茶：“宋大做事還是有分寸的。今天比武，他擔心你輸多了不好看，特地喊上漢老四。漢組以前是跟隨你師傅的，漢老四與你動手，一定會放水的。卻沒想到你在武學上的天分這麼高，連贏兩場。看來二哥眼力非常高，在你小的時候，就看上了你的天分。特別是你贏秦三的時候，那個石頭凳子，你拿起來往他腦袋上一砸，他這輩子是報廢了。我當時捏了一把汗，差點出手救他。沒想到你還有頑皮之心，將凳子放到他肩膀上，讓他欲罷不能。哈哈……”

“老爺，容我說句話。”宋大給每人添了茶，接著說：“比武的事情結束後，從內心來講，我們幾個老哥們已經承認他是二爺的傳人。他不僅武功高，而且憨厚勇猛，還有一腔赤子之心，這非常符合當年二爺自己的性格。當初我們幾個老哥們，是因為我們華家二代的四位爺，已經將華家的責任擔當得很好，如果再加上一位不知底細的爺，出現爭權奪利的事情，那不是華家之福。我們想著讓他帶二爺的財産，遠離華家。華家不僅僅是老爺與幾位爺的華家，還是我們一大家子，包括後面村子的華家，出不得差錯。今晚與韓先生接觸後，我們老哥們幾個，感覺不會發生那樣的事。只是他給我的那個懲罰，讓我當時不好出口承認，好似為了感激而承認他將來在華家的地位。唉，現在想想後悔了，為了華家，我這點面子算什麼啊？”宋大的懊惱發自內心。

“宋大哥，你多心了，明天辦完師傅的事情，我們決定立即回程。來之前，我們沒想到華家是這麼一大家子人，也沒想到華家擔負著這麼多責任。我與國勝二人，都不是能擔當什麼事情的人，我們在這也幫不上忙，反而添亂。這點，請師叔與宋大哥見諒。”黃若英代替丈夫說道。

“這件事情聽師叔的，你們先住下，不要著急走。宋大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今晚我與幾個兒孫通通電話，看看他們的意思。”

看師叔如此說，二人也不好堅持，黃若英又提出了新的問題：“漢組是師傅的護衛，師傅回國後，漢組怎麼沒有跟去呢？”

“情孽啊。”師叔長嘆一聲接著說：“華家的祖規，男兒娶妻，必娶中華之人。可在這裡，一位高官的女兒相中了你師傅，說什麼都要嫁給他。你師傅為了躲避她，不告而別，只留下一封書信，說歸國看看。沒想到一走再無音信，直到你的出現。我想，他可能是在國內某段特定時期內，無法自由活動，又怕被當成間諜或者叛亂分子，才隱居到你們村的。他走的時候，沒有人知道，漢組也沒有跟去。”

“師叔，還有一件事，來得時候四哥請我們拜望四嫂，不知明日是否能看到她。還有王長鳴、唐大兄弟幾人的妻子。”

“明天都能看到，他們現在都住紮在你們來時經過的鎮上，那也是華家的前站。明天不用你們找他們，等祠堂的事情辦完後，她們會來找你們的，她們念夫更甚。另外，老二、老三、老四沒有回來，這次只有老大春甲回來了，他現在很忙，明天你能看到他。”

……

看看天色不早，黃若英拉著丈夫向師叔告辭。宋大一路陪同送至前樓。

第二天一早，洗漱完畢後，韓國勝夫婦二人便被請到村後華氏祠堂。祠堂沒有想象中的高大與華麗，樸實而莊重。祠堂前，多人身著素服，自覺排成左右各三列達二三十米，無一人交投結耳，場面肅穆。

宋大向韓國勝送上師傅華熙智的靈牌。師叔站在祠堂門口禱告後，宣佈開祠堂。

韓國勝雙手高舉，踏入祠堂，遞給師叔後，師叔擺放在最前一排的左側。韓國勝跪倒，實心實意地磕了三個響頭。

韓國勝剛要起身，師叔大聲道：“且慢。”

師叔隨後站在韓國勝身側，莊重宣佈：“我已向華氏列祖列宗稟告，由於華熙智身後無子昭，今日收華熙智的徒弟韓國勝為華門傳人之一，位列春字輩，排行第五。並賜名為華春勝，接手華熙智的一切財産。華春勝，華家的規矩，在華門內你一定要遵守，但在華門之外，可便宜行事。你可向華家列祖列宗叩頭了。”

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韓國勝知道此時不容分辯，便再次沖上磕了三個頭。然後又對著師叔磕了三個頭，算是列入華門之內。

“華春勝，你可以退下。華春甲，你過來。”師叔又道。

韓國勝轉身向外行去，迎面一位六旬左右，方頭大耳，留著須髯的老人迎面走來。他沖著韓國勝微笑點頭後，進入祠堂。

“列為祖宗，我華熙禮添為華門家長二十餘載，未有建樹，但也未有過失之事，如今年事已高，現將家長之位，傳於大哥華熙仁之子華春甲。特向列為祖宗稟告。”說完後，與華春甲跪下，分別磕了三個頭。將香案上一個紅木鑲金的盒子，及兩柄古色古香的鑰匙等物交給華春甲，華春甲跪接。

……

儀式完成後，幾位精神頭十足的中老年婦人圍上韓國勝夫婦。

“五弟，你四哥可好？他是個報喜不報憂的人……”一位端莊秀麗、五旬左右的女人迫不及待地問道。

“您是四嫂吧，四哥對你非常思念……”黃若英親熱地雙手挽起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