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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右想,韓國鈞覺得這個代廠長焦德望比他勝任有餘,老廠長當真的對他們二人說了那番話嗎?怎麼自己一點沒有察覺?他剛想起身去找焦德望,焦德望卻從他敞開的門外走了進來。
沒有一絲客氣,焦德望直接坐到他的辦公桌對面:“不知道韓廠長這辦公室能不能吸煙。”
話是問出口,沒等回答,焦德望已點燃一支煙,隨後看了看韓國鈞,又問道:“韓廠長辦公室提供茶水嗎?”
焦德望平時感情不外露,他這麼說一定有他的想法。韓國鈞起身給焦德望沏了杯茶,當他面對敞開的辦公室門時,發現好幾個探頭向他室內張望的人,看到他後,迅速將身體隱起。其中就有老病號與一位車間主任。
“被關注不一定是壞事。”沉吟片刻,焦德望接著說:“我來你這裡,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是否由你牽頭,帶著我與老病號去老廠長那,看看能否請他出來,在廠裡這個困難時期,幫我們出謀劃策。另外,李壯怎麼與老廠長聯系的,我不清楚。他走之前那句話,一定有他的深意,所以去老廠長那裡也是必須的。”
“剛剛我也想過此事,我覺得我們去請老廠長回來,他不一定能回來,畢竟他離廠的時候不光彩。”
聽韓國鈞如此說,焦德望那張冰冷的臉,更顯寒氣。他叼著煙,眼皮都不眨的望著韓國鈞,彷彿空氣逐漸凝結。
“我的意思是,我們必須以正式的名義請老廠長回來,要以工廠的名義,下聘書,正式聘請他回來做特別顧問。我的想法完全推翻之前集團的決定,這要冒很大風險,這個風險甚至會影響某些人的前途。我希望班子中還有一人贊同這個決定,這樣才能在班子會上透過此事,才能讓老廠長挺直腰桿回來。如果為此將來出了事,由我個人扛起這個決定的處分。”
沒有在意焦德望的態度,韓國鈞穩穩地將要講的話說出來。
彈掉身上半個煙頭散成的煙灰,焦德望自顧起身。在辦公室門口,他朝著老病號隱身的方向招了招手,吐出四個字:“廠長有請。”
不到三十秒鐘,老病號已經坐在韓國鈞辦公室。三人再次開起廠班子會。
三分鐘,會議結束。由焦德望駕車,與任何人招呼沒打,三人開車離廠。
一個小時後,回到廠內的汽車裡下來四個人,其中多了離廠將近一年的老廠長。
“立即召開車間、各辦公室、銷售等中層以上會議,會議地址在焦廠長辦公室。”廠裡工人還沒來得及與老廠長打招呼,韓國鈞便宣佈開會。地址選在焦德望辦公室,是因焦德望所在的辦公樓已經裝修,且辦公室比較寬敞。韓國鈞的辦公室不僅面積小,除了他自己的椅子外,只有三四個老式凳子,根本坐不下這麼多人。
會議開得很快,十五分鐘左右,會議結束。會上,在焦德望與老病號的支援下,韓國鈞公佈如下幾條:請老廠長于海洋同志回來做特別顧問。聘用工資原定為每月四千元,後經老廠長推辭,每月工資為五百元,僅僅相當於通勤費用與午餐的錢;請老病號主管廠內秩序的監督與維護;焦德望的主管工作沒有變動;韓國鈞在主抓全面工作的同時,還繼續管理技術部門,並代管財務部門。另外,從現在起,財務部門重新設立帳目,對生産與銷售以及進貨等嚴格記錄;廠辦主任小吳由於傷病,無法上班,廠辦暫由肖鵬代理主任。
“看不出來,韓工還有這兩下子,一上午就將廠裡穩定住。”
“韓工可不是一般人,是咱們當年的高才生,老廠長是選對人嘍。”
“雷厲風行,韓工的能力終於發揮出來。”
……
這是對韓國鈞肯定的說法。同時,也有另外一種說法在工人中逐漸流傳。
“韓工一定是早有預謀,否則怎麼能這麼快就將場面整理得條理清楚。”
“你不知道吧,那是老廠長當年不甘退休留的後路,現在看出老廠長的水多深了吧。”
“我看舉報王廠長的,沒準就是他們幾個人。”
“我看有可能……”
各種訊息很快傳到班子與老廠長的耳中,這次連老病號都被氣笑了:“哈哈,王棟梁與他舅舅一窩老鼠同時被端,與韓廠長有個屁關系?”
看了看在座的三人,老病號站起來說:“我去平息謠言,做好我的廠內監督工作。”
揹著手在廠內巡視,老病號知道,如果韓國鈞將來當上廠長,他的位置是保住了。這次他做了一些正面的、力挺韓國鈞的事情,韓國鈞是個大人大義之人,不會拿他開刀。另外,老廠長、韓、焦三人一定有話要說,自己在那裡他們說話不方便。既然目前廠裡的中心圈子擠不進去,何必去擠呢?擠進去後,還要做具體工作,還不一定能得到好處。還不如像現在,如閑雲野鶴般在廠內遊蕩來得舒服……
見老病號離開,老廠長沖他的背影笑了笑:“他就是這樣的人,除了有些懶惰之外,利益之心稍強,其它沒什麼大毛病。將來如果能容他,希望國鈞網開一面。畢竟是多年的老同志,身體狀況不佳,為了生活,也不容易。”
“老廠長,你回來了,你就是廠長。只是我們沒有能力為您重新任命,只能以這個方式請你出山,以後您怎麼想就怎麼做。”韓國鈞說得很真摯。
“國鈞,我感謝你將我請回來。這一年來,除了我兒子的事情,我想得最多的就是這個廠。後來兒子沒了,工廠還沒辦法回來看看。我這心啊……我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踏入這個工廠,沒想到心願來得這麼快。現在你是廠長,不管是代的也好、正式的也好,你就要施行廠長的職責,這個職位是不可以推來推去的。”
“老廠長,我……”
老廠長擺了擺手:“你們都成熟了,而且很有魄力。這個代廠長的主意想得好,做起來膽子也夠大。我想集團那邊一定比我們更加混亂,不僅僅是一把手一個人的事情,凡是與他有過私下‘接觸’的,現在都心驚膽顫呢。同時也不排除集團有人利用此時進行權利之爭,乘著這個混亂勁兒,派一位自己人到咱這邊當廠長,那就不好辦了。”
“老廠長提醒得好,這就將我們的具體情況上報給主管部門。韓廠長去彙報此事不合時宜,我去集團向領導當面彙報。”焦德望說完,風風火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