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緊貼實事,前年齊北山地界大旱,因此考的是大旱應對,去年沒什麼大事件,考的比較實際,如何治理一村。
至於童生,考的是大旱中如何安定民眾,防止恐慌擴散。
倒是和前世的公考有些類似。
至於數科,考的叫做大推,其實就是大推理,給你幾分情報,如何推理出結果,不止需要結果,還要推理的過程,和夏弦想的算術不一樣。
而其餘科目,夏弦就看的頭痛了,樂科還好,奏一曲十面埋伏即可,禮科就麻煩了,涉及如何製作禮器,以及禮儀問題,禦最為神秘,題目是七息內馴服一頭猛虎,只要想想,手無縛雞之力的儒生馴服猛虎就讓人頭痛,還有射科的擂臺,夏弦可不懂武藝。
他整理一遍,射科沒什麼可說的,就是擂臺行軍作戰,禦也好說,大約就是馴獸一類。其餘幾個科目就要靠猜,很麻煩。
“這堂課大家暢所欲言,但是,只可議論今年發生的大事。”
學生們從沒見過這樣上課的老師,一片死寂。
過了片刻,還是陳舟最先開口:“若說今年發生的大事,大約就是王太守被貶職,流放到南海一帶。王太守可是從咱們城內王家走出去的,要我說,撤的好,可惜沒殺了他頭。”
“王家太過跋扈,也算是咎由自取,可惜,咱們城裡的王家卻沒受牽連,不然,嘿嘿……”顏子傑陰笑著,忘記了夏弦還在。
受他笑聲刺激,劉英打個抖:“那算什麼大事?要我說,今年最大的事莫過於現在,三丹山水庫決堤。下游不知有多少人受災,幸好夏天將過,否則必然瘟疫。”
夏弦觀察這群人討論,只聽不說,一是收集資料,搞一個押題培訓扳。二是聽聽學生的見解,也好分辨出哪些人是可造之材。
比如一個叫陳虎的學生,他嘴裡的大事多是城中某家大戶破産,某花魁年老色衰……。這位弟子很難在儒道上走遠,因為他沒有遠見,在乎的只是雞毛蒜皮小事。
討論了近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夏弦已經整理出絕大部分所需的資料。也看出這批人中,大約只有陳舟和劉英有機會成為秀才,卻也並非一定。
成長的道路上變數太多,也許今天你不看好的人,明日成就遠遠超乎你想象。
他邊聽邊記,短短時間就寫了厚厚一疊。
“說到王太守被貶,這事情牽扯到當今丞相,也就是謝儒。據說謝儒畫中觀南,看到了乾龍,王家囂張跋扈,因此就留了意。你想啊!王家不是好東西,王太守會那麼幹淨麼?所以他順手查了查,這一查了不得,居然牽扯出一樁大案。”
劉英說的口幹舌燥,很自然拿起桌上的墨硯,當做茶碗喝了一大口。
登時滿堂人吃驚的看著他,就連夏弦也不例外。
“我怎麼了?都看我幹啥?”
劉英奇怪的默默臉:“沒有蟲子啊!”
“你臉上是沒有蟲子,只是滿嘴墨水。”
“墨水?”劉英“哇”的將墨硯丟飛,欲哭無淚。張嘴接過屋簷滴下的水不斷幹嘔。
幸而是禮科高手製作的墨水,沒有毒性,否則這一下足以要他小命。
一群人哈哈笑起來,倒是沖散不少小集體間的矛盾。
夏弦調笑道:“劉英你滿腹墨水,若是將來做了丞相,也許會傳為美談呢。”
鬨笑更甚,這個老師不像別的,那些人都板著臉,稍稍說錯就要捱打,哪像夏師,居然不正經的調笑起自己學生來。
“好了,笑過之後,咱們分析分析今年的考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