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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放榜前夕

一邊的寒修射還在演戲:“那寶物……”。

那寶物?哪有什麼寶物?不過是編出來騙人的,不想洩露夏弦的戰力。夏弦拉著他回學堂。

而今學堂已經擴建,經過一個月的施工,佔地四畝,有院落四個,經常使用的就是最後面,夏弦居住的那個院落,名為守心樓。

學生們也樂於到此上課,討論學問。

此時的後院,整整齊齊擺放有十一具屍體。活著的學生則有二十六人,二十六人,院落空蕩很多。

“悲兮,吾今……嗚嗚嗚……”唸了幾句,學生雜亂不整齊的哭聲響起,哭了一會又念道:“魂去兮,兩相常,有友兮,不見……。”

《吊南海友人》,從來只是單純祭文。

夏弦念道:“天絕地兮,望幽海茫茫。不知此年兮,傷懷滿倉。願四海遊兮,歸於祖祠。駕得馬車兮,蹣跚不得上……。”

夏弦唱著唱著,膝蓋軟倒,跪在地上。

從來只有學生跪老師,何曾有老師跪學生?陳舟和劉英去拉他,拉不動,哭道:“老師,不可。”

跪下,那會不會讓他們在另一個世界不得安寧。誰也不知道,但夏弦現在做的,在挑戰禮儀尊卑。

“此事乃是我的責任,我從沒想過他們會對你們下手,你們,你們只是學生。”

只是學生,但偏偏,沒有什麼律令可以保護學生。

“嘩嘩嘩”風吹動,時間恍若定格在這一刻。明日便放榜的忐忑,喜悅,驚慌,種種情緒,彷彿都被幾位死去的同窗帶走。

無人入睡,夏弦靠著院子裡的小樹,自責不已。這事情應該由老師負責,負主要,不,是負全部責任。他狠狠捏緊拳頭,寒修射走到他身邊坐下。

許久。

“你不用自責,誰也沒想到他們會對學生下手。真是一群豬狗不如的東西。”頓了頓,寒修射又道:“早說將王文山那老頭的腦袋擰下,拿來祭拜出口氣。你偏偏不許,心思不要太複雜,莫非你還想涉足數科麼?”

“不,我留下那人,只是希望留下一個‘內奸’,這老頭是王家資格最老的一批,如今雖不能寸進,文心腐朽。但是,他知道王家的隱秘,深得王柏賢匹夫的信任,有他在我就能隨時掌握王家最重要的人去向,才有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

夏弦殺氣騰騰,折斷一顆小樹,引來學生們目光。

寒修射被他大膽的想法嚇的失色“你……”,叫出一個字,他立刻壓低聲音道:“你想抗旨嗎?違抗聖意,那是造反的行為。皇上不許滅王家,要留著王家釣大魚。你怎敢算計,要一網打盡。你,你你……。”

他找不出任何形容詞形容夏弦。即便他寒修射再狠,也不過是動手殺幾個人,讓王家難受,讓他們擔驚受怕,讓他們恐懼。

而眼前這小小秀才,居然想著要怎樣把王家給滅了。他的性格,是越發狠辣了呢。他的膽子,也越發大了,連皇上也不放在眼裡。

“夏弦,不是我勸你。而是皇上的意思,咱們還是不要……。”

“不要?不要什麼?”夏弦忽然吼起來:“難道我學生死了白白死去?任由兇手逍遙法外?他為了天下千千萬萬的性命,那是大義。而我只是一個秀才,我不懂大義,只知情義。”

口裡的‘他’,指的是當今天子。學生們聽不懂他倆爭論什麼,但是前半句聽的明明白白——老師知道誰是兇手。

陡然,他們叫起來:“以血還血,以命償命。”

殺氣騰騰,從未長大過的學生,現在忽然明白什麼,他們身上有了幾分男子漢的氣勢。就連月前還互相板磚照顧對方的劉英和陳舟兩人,此時也放下隔閡,彼此可看到對方眼中的殺氣。

“老師,是什麼人?”

“是啊!是什麼人?”

學生求戰心切,夏弦不得不為他們考慮,將這種情緒壓一壓。畢竟,他們還不是秀才,只有成為秀才,才有戰鬥力:“取筆墨來,兇手之事,我會致書各家,一一說明。你們今晚帶著書信連夜趕回家中,將我所書親自交給父親,記住,是親自交給你們父親,母親也不行。而後,你們自然知曉兇手事情。”

提筆寫了一封簡短的書信,他叮囑道:“對了,不可翻看,不可遺失,否則,你們就離開學堂,永遠不要回來。”

這簡直是軍事化管理。但無人有任何不耐,劉英最先接過書信,他貼身藏好,等著大家一起乘船回家。內心的疑惑,在此時也被他壓下。

一個個同窗收好書信,天色還黑,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左右。

夏弦想起什麼:“你們,順便看看,也好知曉自己考沒考上。”

學生知道,他說的是,明天放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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