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地方現在不適合招待客人,因為盡是白色靈堂布置。
夏弦走進些,聽到魏天辰問道:“不知書院可是有人亡故?為何盡掛白綾?”
白綾指的是白布,在這時代,倒是沒有‘君王賜死白綾掛’的說法。
寒修射想開口,一個聲音打斷他的話。
“無他,有幾個學生昨夜不幸亡故,倒叫魏大人掛心了。”
魏大人有些尷尬,他言語問的突兀。很快他就調整好表情,帶著哀痛道:“真是不幸,夏秀士節哀。”
對於他們這種級別的人來說,誰都有幾個弟子,若是碰上自己喜愛的弟子死了,必然是悲傷痛絕。看夏弦將整個學堂作靈堂,那弟子他一定很喜愛,這番安慰,說的倒是真心實意。
打斷寒修射說話的人就是夏弦,他行了一禮,半是表示感謝,半是重新見過:“大人舟車勞頓,不如在此地多歇幾日再走。”
夏弦是不想走的,他還要報仇,而聖旨內說了,要他隨官進京,若是這位禮官太著急,一兩天時間就離開。哪來的時間找王家算賬,十幾個弟子的性命,這筆債,總要收。
魏天辰道:“聖上等待秀士進京,若是拖的太久未必好,夏秀士還是早些與我動身為秒。”
“不急不急,諸位大人還沒吃飯,讓廚子做一個火鍋,就在這,咱們邊吃邊聊。”
號江的天氣變幻莫測,早晨看起來是要放晴的模樣,到了現在,天色已然昏暗,雖沒下雨,卻黑沉沉的微冷,最是吃火鍋的好時候。
當然,火鍋乃是夏弦獨創,在南國第一次現世。
一個大銅鍋搬上來,炭火的熱力散發,在這微冷的天氣裡說不出的享受,劉文青奇道:“這是什麼東西?”
“噗通噗通……。”
湯汁翻滾,夏弦夾了一朵草雞樅放入鍋內,一秒時間,那朵雞樅再拿出時候,香氣撲鼻。
“各位大人,小院沒什麼好東西招待,只有這菌子火鍋還算拿得出手,不妨嘗嘗。”
南國氣候溫暖,此時又是十月份,正是野生菌最後的繁榮。何況火鍋中,涮肉吃的嫩,牛肉吃韌,而菌嘛,自然只有一個‘香’字。
這一鍋湯汁,加上野生菌,香氣撲鼻,就連這些吃慣山珍海味的官員也暗嚥唾液。
見到主人示範,他們學著將蔬菜放入鍋裡,熟後打上蘸水,只覺得這般吃法,既好玩新奇,又香味十足,實在是吃的暢快,加上美酒,可謂樂不思蜀,不想離開。
觥籌交錯中,沒用幾分鐘氣氛就烈起來,他們一個個是官場老手,嘴裡說不完的話題,講不盡的笑話,論不完的文章。
你我敬酒,開心之極。至於對夏弦的不滿,早隨著這個‘火鍋’煙消雲散,心裡暗暗想著“我要悄悄的將這個做法學會,以後可就有口福啦。”。表面上卻不漏聲色。
實在是‘君子遠庖廚’啊!說出去很丟人的。
夏弦在這群人吃的興高采烈時候離開,想了想,他親自去廚房叮囑做飯的師傅:“你記得所有菜夠不夠無所謂,酒一定要上的及時。”
又拿出紙寫了幾道菜,以及蒸餾酒的方法交給廚師,讓他研究著做。
夏弦要讓這些人樂不思蜀,在此停留的時間更長些,以便自己找王家算賬。
他剛剛做完一切才,陳舟跑進來道:“王王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