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弦猜不透,想不到,算不清。
他很吃驚,卻不敢異動,眼前的書生很可怕,他可以在水裡說話,聞所未聞。
“你是誰?”
儒者搖頭,揹著的右手拿出一支筆。
畫面再變,已經是繁華世界,處處有風流才子走動,他們行為得體,每一科的儒生都不缺,謹守禮儀,相互說笑。那執筆書生就站在人群中,與一群人說笑。
他們說的夏弦聽不到,也看不見嘴型,否則他可以藉此猜出一些的。
再後來,他們發生爭執,城市中最高的一面大石碑倒塌,彷彿世界末日到來,壓死不知多少百姓。鮮血紅了大街,碎肉任由野狗啃噬。
人們冷漠路過,一眼不看。
而倒塌的那塊石碑,夏弦看到一個字“周”,後面還有一個字他看不清楚。
周,莫非是早已逝去的周朝?
周禮代表一個時代,一段人族崛起的歲月。只是後來崩塌了,也就是現在人常說的“禮崩”。加上“樂壞”,才導致人間無聖人出世。
有不知來歷的流言。
“當禮複樂蘇時,便有了聖人出現的可能。”
那只是流言,做不得數。從沒有人把它當真,類似的流言多了去,若是全相信,那南國早被滅了幾百次。
夏弦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他猜想是在一個類似幻境的地方,眼前所見的也不知是不是真實。
再看安慰微笑執筆的儒者,儒者默默搖頭,張口說話,這次說的話卻可以聽到了。
“這世界有什麼意思呢?做官有什麼意思呢?做人有什麼意思呢?”
他的問話就像是“我生來是為什麼?”這種無解的話題,沒有人能回答。
最終他孤寂的站在一角,捏著筆,看著別人說笑——他被完全的排出那個小圈子。
而他也不在意,踏著碧血,往城外走去,隨著他的離開,那座城市逐漸安靜,最終成為沒有人的城市,只有碧血。
他越走越遠,直到到了眼前,他在水底,笑著執筆,在贊許什麼。
“後世?後世會怎樣?”
他是在問誰?
夏弦摸不著頭腦。
“後世,後世我已不在,有什麼意思?不如……”
“帶著一支筆,以四海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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