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另一個男聲道:“不如我來作詞,姑娘填曲,咱們一起寫首曲子如何?”
最後是女聲:“兩位公子既然有意,小女子怎能拒絕,一切依公子所言便是。”
發展到郎情妾意,花前月下了嗎?夏弦忽然感覺這世上再沒有人對自己好啦!連唯一的左寒煙也和這兩位男子有不明不白的糾纏。他心灰意冷,覺得自己梳洗前來這文會就是笑話,不如回官苑去,睡大覺也。
無意中他動靜稍大,碰到樓梯,發出悶響。
屋子裡兩位男人叫道:“誰在外面?”
接著,木門被開啟,從裡面走出兩位面紅齒白的男子,他們和夏弦差不多年紀,十八歲左右,一人穿青衣,上面用金線繡著異獸。另一人穿白衣,用濃墨在外衣上寫滿字,看起來是某位大人物的文章。
這兩人穿著前衛,衣服材質不凡,生的也俊俏,必然是城中某大家族的公子。
看到夏弦,青衣公子拱手行禮:“這位是。”
夏弦勉強笑笑:“在下百弦,無意中上樓,卻沖撞了公子。”
這話說罷,他便要告辭,哪知那人卻道:“相見即是有緣,何不來共飲一杯?”
青衣公子很熱情,拉著他往屋子裡走,夏弦試探掙兩下沒有掙脫,只能跟在他身後進入。
屋子裡只有簡單的擺設,桌子,椅子,還有大床,床前有屏風隔斷,上面畫的是鴛鴦戲水。多餘的傢俱就沒有了,由此也能看出屋子的主人並不喜奢華。
桌前坐著姑娘,她蒙著臉,叫夏弦好生鬱悶,又是蒙臉的,難道南國的習俗就是這樣?看身形和左寒煙有八分相像,其實在他眼裡,天下美女大多一般身材,凹凸有致,至於那些小的細節,夏弦是分辨不出來的。
他不覺信了三分,這女人就是左寒煙。
“小生百弦,姑娘如何稱呼?”
女子撥動琴絃,像是不認識夏弦一樣,偏偏她卻給夏弦很熟悉的感覺,她伴隨琴音道:“小女子莫知,公子請坐。”
莫知,根本不是真名,當年謝行舟過南海,遇上一位大儒,兩人就著海魚喝了一頓酒,臨別時候謝儒問其姓名,那人道:“讀書讀盡天下書,為人為事不可遲。若問老翁何處來,世上只有君莫知。”
由此“莫知”這個名字就傳開了,代指不願意暴露身份的人。女孩用這名字,意思便是叫大家不要追問,她不想暴露身份。
她已經這樣說話,夏弦也不好意思糾纏,試探道:“我聽你的口音,好像來自乾龍城吧?”
女子皺眉,叮叮咚咚的彈琴,彈奏的卻是《登徒子好色賦》。這是罵夏弦登徒子,不知好歹,夏弦深呼吸,將煩躁壓下,拿起桌上的酒喝起來。
既然你不願意認識我,我何必認出你?他喝了幾杯酒,青衣公子自我介紹道:“在下劉向北,這位是孫何時。兄臺怎麼不在底下等著文會開始,居然跑樓上來了。”
推開窗,樓下已經很繁忙,很多讀書人都前來,多是秀才,車水馬龍中,醉風樓的小廝忙的不亦樂乎,安置馬車,接引大人物,將樓下照的通明。
喝了幾杯酒,好久沒喝,雖然度數不高,大約只有二十來度的樣子,卻也腦袋有點發暈,想睡上一覺,張口道:“兩位也不是沒在底下等著嗎?咱們都是一樣。”
三人看似默契的笑笑,大生知己之感。
到此的目的一樣,不言而喻,都是來找這位神秘的姑娘的。她嬌美有禮,經過培訓的姑娘是搶手貨,她這樣出眾的,那更是搶手。若能娶回家裡作伴,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寂寞難過。
三人默契的笑過,舉杯相邀,莫知姑娘不喝酒,為他們彈琴助興,這一次彈奏的是《勸酒歌》,非常應景,三人觥籌交錯喝的不亦樂乎,夏弦畢竟舌頭受傷,酒量又小,喝不了幾杯,他已經趴在桌子上呼呼睡去。
腦子裡暈沉沉想著“她為何裝作不認識我?”又心酸,又憤怒,忽想起“莫非他不是左寒煙?”
這念頭一出怎麼也揮不去,幹脆將臉埋在臂彎中回憶來時候的情景。
那時候左寒煙一併被收到畫內,後來放出的人中就有她,自己坐的是禮器,更沒見到有行船在自己之前,十有八九是弄混了。
想著想著,還是不踏實,打算找個機會好好問問。
劉向北笑道:“看來這位百兄不勝酒力啊!”
兩人又自顧自的喝了幾倍,和莫問姑娘閑話一番。
這才扶著夏弦往樓下去。
樓下燈火輝煌,文會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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