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弦很緊張,這只雞一看就是家養的,並非野生。那麼結果呼之欲出,絕對是青妖飛去偷了人家雞。若是叫人發現,賠錢事小,被人指指點點才是大事。
夏同學覺得,自己已經得罪很多人,要是再被人指指點點,那名聲就臭了。其實他現在在南都哪有什麼名聲?真要說,他有壞名聲倒是差不多。
夏狂士,夏瘋子……,誰會待見他。
當然,有恨者就有喜歡他的人,事物都是兩面性的。他昨夜闖五樓,最終是為了一個瞎眼的女子,這事情傳的滿城風雨。
南都可是百萬人大城市,能在一夜間名傳全城,自然少不了各位文人雅士的傳播。他出名了,沖冠一怒為紅顏,強闖五樓,最後被數十女秀才追殺,要不是天子開口,他下場一定很慘。
雖然只是流言,也有女孩深閨想象,若是哪一天有一個男人為了我大鬧文會,這輩子立刻死了也值得。於是乎夏弦不知不覺見有了眾多女粉絲。
緊張的夏弦拿起死雞,他看看四面,天色還早,大約六點鐘模樣,煮一隻雞最多需要半小時。於是退了雞毛,手腳麻利收拾幹淨,賊兮兮的抱著青妖:“好樣的,叫這官苑小氣,有雞不殺來吃,讓我啃饅頭。”
放進鍋裡,他和青妖守著門口,以防有人突然到來。
守了半個時辰,已經煮的差不多。
這只雞香的可怕,上輩子吃過的各種土雞相比也不如。夏弦抱著鍋,一人一鳥回屋大吃起來。
青妖來者不拒,它是雜食性動物,有肉吃肉,沒肉的時候草籽,糧食,什麼都吃,生冷不忌,好不好吃,能吃飽就行。現在吃到熱乎乎,香噴噴的雞,它在桌子上上蹦下跳,兩個小眼睛盯著比它大幾倍的鍋。
或許是餓的慘了,他們一主一寵將連湯也沒剩下。
將最後剩下的痕跡打掃幹淨,夏弦洗了鍋,打著飽嗝準備出門。
到了這時候,後院才響起廚子的哭喪聲:“誰偷了珍珠雞?那是貢品啊!完了完了……。”
焦急的廚子到處跑,尋找已經不在世上的貢品。
夏弦心虛的縮縮腦袋,怪不得那隻雞如此的香,原來是貢品,也就不奇怪了。又想“皇帝老兒你限制我自由,我就吃了你的雞,也算是小小補償。”。
他極快的跑出門,至於廚子的命運,那個不需要擔心。既然拿到官苑裡來,那就是招待外賓用的,廚子只需要上報,某年某月,某位官員前來,那隻雞用於招待即可。
他們出了門,昨夜鬧出那麼大動靜,守門計程車兵也知曉夏弦被禦賜表字。那是聖上恩寵的表現,他低頭哈腰送走夏弦。
夏弦挺著肚子,青妖在他肩膀打著飽嗝,小肚子圓滾滾,高傲的在梳理羽毛,它梳理完自己的羽毛,為夏弦淩亂的頭發梳理,如一把梳子將夏弦的頭發梳理整齊。
這時候開始一天的忙碌,小販叫賣各種食物,青樓打烊休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這樣過來。
走在大街上,清晨的喧鬧帶來幾分活力,夏弦慢慢往念華裳住處走去。學生們今天也該到了,院子的事情需要快些定下。
還有賞賜,那些東西也需要快去官家取回。
仔仔細細回憶,這一次的賞賜金銀不少,最為珍貴的還是南院看書一日,旁聽一日,南都書院,簡稱南院,南國的最高學府。
南院藏書,彙聚南國無數代讀書人的思想精華。
去那裡,若是挺得住,可以閱覽群書,瀏覽各代大家心得。
夏弦有那來歷未知的珠子,不怕消耗心力,一日所得,比別人三日更多。他暗暗思索,什麼時候才應該去南院,機會只有一次,雖然此刻迫不及待,他還是按捺住欲、望,打算等自己調節好狀態再去。
如今他秀才之巔,只要知識積累足夠,晉級夫子的壓力很小。
一路想一路走,不知不覺路過醉風樓。
恰好遇上劉向北出來,劉向北滿臉疲憊,打著哈欠。昨夜他沒有回家,而是住在醉風樓裡。
他身為南都著名的花花公子,自然少不了美女相伴。現在哈欠連天,十有八九是昨晚折騰的狠了,睡眠不足。
劉大少看到夏弦,打著哈欠道:“夏兄早。”
抬頭看看天色,已經是十點鐘左右,這時候還說早嗎?夏弦和他不熟,但還是回禮:“劉兄早。”
“早!”劉少爺下意識的回一個字,忽然想到什麼,瞪著眼說不出話。
那位高傲的夏秀士和我說話?莫非是我還沒睡醒在做夢不成?
他是夏狂士,他不是應該完全無視我離開的嗎?劉向北掐掐自己大腿,疼,那就是真的了。
於是他熱情的拉住夏弦。
三更到,明天照例,三更。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