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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計議

趙河棟是一個很大眾化的書生,長著大眾臉,穿著長袍,窮酸似的,衣服卻有些老舊,唯獨手上拿著的一本書,新如方寫。一頭長發沒有束髻,披在肩膀,有幾分狂野模樣。

他曾經為秀才時候,參與過乾龍大戰,並且手下有南國兩條秀士性命,有人預測他十五年就能晉升大夫,如今十年晃眼而過,又在秀才文位耗去三年。彈指十三年,距離人們預測的十五年之期越來越近,他還是夫子,只怕,他很難再往上走了,潛力盡頭,也不過是大夫,至於大學士,難難難。

夏弦深呼吸,準備與他交流,趙河棟修書,無論他將來成就如何,目前,是夏弦生平未見到的大敵。他在禦妖山中,親手終結兩個夫子的性命,身上夫子血液未幹,便是夫子,那又怎地?咱們,戰便是。

兩人默默站立,等待對方開口。

安德有德,曾為天下聲。天下人都以在此留名為榮。

安德大道上,不止有南都人留下的字跡,也有很多遊歷四方的文人留下墨寶,而今浩氣湧動,那些墨寶似乎活了過來,隱約有人在地面走動,卻是似乎上輩子見到的電視,自己就踏在螢幕上方,看著腳下的人,他們的人生。

這等異象中,人人激動,卻有兩人安坐酒樓。酒樓靠近會場,隔的還是有點遠,有一百多米,只是南都建築異常高大,這座酒樓就夠高,足有四層,將周邊的建築都壓伏了去。他們坐在四樓,倒是可以憑借居高臨下之勢,將會場中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

樓裡除了他兩,空無人,兩人臨窗而坐,看到夏弦要鬥夫子,其中一人急道:“好沒有長進的小子,以為別人稱你一聲夏文絕,你便真的文絕了麼?怎地到了南都這麼久,鬧出好大動靜,還不長記性。”

此人穿著便服,老舊的衣服上泥漬清晰可見,一雙腳上,鞋子早已看不出本來面目,只能看到被泥土包裹,髒兮兮的。只有那張臉說明,他是李堂言,乾龍太守。

不知為何,他不在乾龍鎮守,反而跑到了南都。

在他身邊是一位管家模樣的人物,這人曾為夏弦傳送讀書筆記,也曾說過夏弦只怕是走錯了路。他皺眉道:“年輕人,多吃點苦頭也好,才知道要踏踏實實走路。”

李堂言有點不放心,張張嘴唇想說什麼,最終只是“唉”的嘆口氣,對管家道:“謝大人,此來急匆匆,居然不知曉南都近來發生這麼多事,夏弦那小子還鬧出好大亂子,還需感謝謝儒他老人家援手,沒有讓這闖禍的小子被害。”

“南都四大家族,哪一個沒有將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了,他剛到乾龍的時候就有人想出手,只是被謝儒他老人家壓下來,沒惹事。只是如今眼看,只怕謝儒也不能護他長久,他終究是要靠自己的。”謝管家看著夏弦道:“我沒有官身,擔不起大人,李太守叫我謝管家便是。”

李堂言道:“謝管家自謙了,你文位極高,叫你一聲大人也是尋常。”

原來這位管家便是丞相謝府的管家,他雖然沒有官身,但是,這南都內,還真沒有幾人敢看輕他。雖然他當得起叫一聲“大人”,但李堂言知曉,這位管家最是低調,性子溫和,從不愛出風頭,也就改了稱呼,稱呼他為謝管家。

“謝管家,咱們就任由大乾的人鬧騰嗎?”

謝管家臨窗道:“不讓他們鬧騰有有什麼辦法?莫非將他們趕出去不成?他們是大乾來的學子。上呈官家的書函寫的是‘修兩國之好,百世兄弟之邦。’,那便是使臣,咱們南國雖然已非當初的天下第一,這點氣度還是要有的。”

李堂言“呸”一聲道:“這群人抱著什麼心思,誰不知道,他們以為做的隱秘,當咱們南國人是蠢貨。想要將咱們耍的團團轉,不成想,嘿嘿……夏弦那小子真是個福將,要不是他察覺王家密道,說不好咱們還真給大乾騙了。”

兩人說到正事,也不站在窗邊看風景了,謝管家拿出一張畫卷開啟,上面畫著一棟小樓,樓前車水馬龍,十分繁華,他就著展開的畫卷一抖,畫卷悄無聲息的消失在空氣中,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但是李堂言知道,這座酒樓已經被畫界包裹,只是身在其中的人不知曉,比如小二,還在懵懂的勤快擦拭桌椅板凳,比如廚子,依舊熱火朝天的炒菜,等著伺候他們兩位大人。而謝管家就是畫界掌控者,只要有人踏足酒樓,他立刻便能知曉,若是他不願意,什麼人也別想進來。

畫界擺出,那就是要說正是,而且是一件很隱秘,很重要的事情。

李堂言正襟危坐,拿出一張地圖,上面山山水水,每一部分都十分清晰,而這片山水,正是乾龍城周邊的地形圖,他鋪開地圖,指點地中一個部位,兩人眼前就像是看到放大的地形,就和一個人拿著觸屏手機,隨意放大縮小一般。

“這裡就是王家,王家的地道咱們已經去探過。順著地道走,出城數裡。若是藏兵於此,措手不及中,城便破去。”

謝管家點頭道:“好去處,倒是這樣的地方,非得高手帶隊不可,否則也不敢說能抵住城內的高手。”

李堂言笑道:“豈不正是如此?咱們到時候就放他們進去”說到這裡,他展開地圖上一個節點,那是三丹山水庫,前不久決堤,害了數萬性命。“到時候,引水倒灌……。”

謝管家也笑了:“密道只是小疾,只能走奇兵。我擔憂的是,王家和大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