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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蝌蚪書

劉英拉著陳舟,緊貼陳舟耳朵道:“這東西別多想,咱們得不到。你做生意那麼久還不知道嗎?天下沒有白吃的晚飯,想要得到什麼,你要付出等同的代價。這個大學士拿出神物,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你去插那嘴幹什麼?”。

陳舟想反駁,仔細想想,還真是那樣,這東西連大學士也要動心,拼命去搶,自己一個小小童生,一頭紮進去,就是在找死。

兩人咬著耳朵,又聽周韓庚道:“莊子有靈,此等寶物寡居大乾百載,卻無一人能領悟,沒任何人可讀通,至今還是不知道,裡面的內容是什麼。”他向大乾方向拱拱手:“聖上宅心仁厚,故命我帶著此物到南都,看一看南國學子可有人與它有緣。若是讀通,此物即刻相送,分文不取。無論你文位高低,或者是販夫走卒,皆可前來試試。”

他這樣一說,人群喘息聲更加粗重了,人人都想取走此物。因為機會是公平的,大家都處於同一個起跑線上。蝌蚪文太過神秘,沒有誰敢說自己一定能讀懂,到時候只需要感應此物,有所察覺就能帶走。

更有人抱著渾水摸魚的想法,“誰知道裡面寫著什麼?周韓庚說裡面的內容是《莊子》,到時候我隨便感應感應,信口胡扯,誰也不知道真假,說不好就能矇混過關,把這東西帶回家,然後慢慢品讀。”。

這些人打的好算盤,可是周韓庚說大乾無人讀懂,又說內容是《莊子》殘篇,誰又知他們是不是真的沒讀懂?又或者是他胡扯,擾亂眾人想法。

還有為何,他偏偏要定在立冬那一天?

中秋剛過,立冬雖說快了,現在卻是度日如年,每一分一秒都過的無比漫長。

如此鬧劇中,夏弦做的大事,獨戰夫子而勝之,彷彿也變的不那麼重要。唯有深閨小姐,未曾得文位者依舊惦記夏秀士做得好大事情,將手帕揮的像是旗子,戰旗滿天。

夏弦四面環顧,每個人都像是看到食物的野狼,和那禦妖山狼群一般眼神。貪婪?饑餓?種種可怕。他不由想到“要是這訊息傳出去,南國學子,豈不拼命來求這一線機緣?地方太守,各級官員,又有誰不想晉級成為大學士,大儒了。”。

他如此想,同時也有很多人在議論此事。那酒樓內,李堂言夾起一片魚肉,“啪”的落在湯水中,濺起油膩,染髒了自己衣服。他猶自不覺,張張嘴唇:“以重利誘之……。”

先前聽到的驚呼散去,夏弦帶來的震撼驚動聖人,又怎及財帛動人?畢竟,驚動聖人是一個人的事,而得到一件上古殘頁,和自己利益切身相關。

李堂言和謝管家對視一眼,默契的沒有說話。他們都知道,大乾,有動作了。

半晌,謝管家道:“幸好,他們未曾壓制南都秀士,否則以其囂張跋扈,必然驚動一國。”。

“此時已經驚動一國了,立冬之日,便是混亂之時。”李堂言搖搖頭,放下筷子。想要你說什麼緩解緩解凝重的氣氛,最終只是黯然。

千百年的培育,讀書人地位越發的高,而成為大夫之艱難,比攀登青天也不見得容易。對文位的追求,早已亂了人心。就算在後世,若是有一份莊子弟子親手書寫的文章出世,滿國學者也會瘋狂,不辭千裡趕去,可目睹一番。更不要說,要是有機會帶走那等寶物,想來連投機倒把者,販夫走卒一樣會搏一搏。

“亂了。”

謝管家只是說兩個字,從凳子上站起作別:“我去了,此等大事,還需要早些交給謝儒決斷。”

他說的含糊,不知道是指那地圖之事,還是眼前之事。總而言之,這兩件事,哪一件也不算小,處理不好,便釀出大禍。走出幾步,他還在嘀咕:“也不知道他們從哪獲得的東西,居然這麼的,捨得。”

可不是捨得?要是他自己得了此等寶物,說什麼也不捨得交出來。

剛走幾步,會場又是一陣喧嘩,連李堂言都拍案而起:“周韓庚,你想找死。”

謝管家回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盡力望去,只看到周韓庚捧著一件物事,親手交到夏弦手裡,仔細一看,他大吃一驚,腦中各種想法飛來飛去,理不出頭緒。

那東西,是一片竹簡。

竹簡上蝌蚪文遊動,數量不多,恰是先前拿出來的那一片。

周韓庚此時將竹簡親手交到夏弦手裡:“夏秀士,這便是今日的彩頭,你敗我大乾學子,我等輸的心服口服。你且收好,自有大乾學子,前來向你討回。”

夏弦接過竹簡,一臉平靜,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