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書科樂科等科目的讀書人眼裡,那就是不堪入目的典範,就是他們嘴裡批鬥的“沒教養”,就是該發配邊疆,去不毛之地的物件。
故人重逢,夏弦有太多話想問白不丁,但眼前事情重要,卻沒時間,不得問。再說,還有鄭常兄這外人在側,有些話,他不便問出口。
憋著一肚子的話,三人走入屋子,這間屋子有重兵把守,看到白不丁來了,守門計程車兵笑道:“白將軍,可算來了。手令呢?”
白不丁摸出一份文書,遞給守門計程車兵,士兵沒看,往裡面傳送,白不丁笑罵:“一個個龜孫,老子還會騙你不成?放行就是,那手令你們也看不懂。”
這是欺負老實人沒文化嗎?南都計程車兵需經過嚴格篩查,不說飽讀詩書,起碼也是看得懂軍令,認得常用字,要知道,每月都有夫子去軍隊裡講學呢!很多貧困人家的孩子實在上不起學,就會送去從軍,別的地方不像是南都每月有夫子講學,起碼也是半年有一次秀才講課,雖然講的是忠君愛國那一套,卻教會了識字,讀得懂文章。
若表現突出,或許還會為上官看重,給你開了小灶,十年八載學有所成,給個機會參加春秋兩試,若高中童生秀才,按規定再五年服役後脫出軍籍,回來後也是有身份的人,脫貧致富不再是夢想。這是一條艱難的道路,雖很難走通,卻一直有人前赴後繼。
可以說這世界軍隊識字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高的可怕。
幾位士兵看得懂書文,只是不敢輕易下命令而已,有人罵道:“論起讀書,你白大將軍還不如我等呢!”
白不丁紅臉,咳嗽兩聲,正想說幾句扳回面子,門內走出一個文官,並沒有穿官服,看不出品級,他拿出畫像比對兩眼:“就是你們三位了吧!進來。”
白不丁趕忙收了湧到脖子的話,跟著進門。
進了門是一片空地,中央壘起高臺,有六米高,上面供奉著一本書,看書名,就是《三國志》。
每一級臺階上都有無數書本,夏弦掃過一眼,很多都沒聽說過,什麼《官渡紀要》、《火燒曹軍》……林林總總不下一兩百本。
那些應該是本世界的人所寫,寫的是三國中的戰鬥。
營造戰場不易,需要各家書本描述,盡量貼近史實。
書本之下,還有一張大地圖,上方標註有“孫曹劉”三家勢力。更有“官渡,赤壁……”等地名,以及地方發生的大戰簡寫。
在不遠處,盤坐著四五人,如同熟睡,夏弦一個也不認識。那些閉眼盤坐的人身邊不遠,一群人翻看書本,或者小聲談論,聽不到他們談論的是什麼。
距離高臺最近,一位儒生道:“此不易,當盡量參戰,莫要負了謝儒花費。”
營造這麼大的戰場,即便大儒也要耗費很大心力,從來只有營造區域性戰爭的書中世界,沒有人敢將整個三國的戰鬥世界全描述出來。
白不丁不住點頭:“我等自然不會負了謝儒。”
“此界一次能入九人,你們進去後,後來人就要等上許多時間,盡量的多待一段時間,莫要輕易就死了。只需一死,便會清醒,到時悔之晚矣。”
高臺下的人交待幾句,讓他們尋了空位盤坐,有人還笑道:“鄭兄,咱們好久不見,可喜可賀啊!”
鄭常激動的無以複加,臉色漲紅,他鄭常,也有進入書中歷練的一日,想都沒想過。只不斷點頭:“王大人,餘大人……”。
翻來覆去,說的話沒任何意義,整個心神都被書中世界吸引了。
看到他那麼激動,幾位儒生也不多待,等他們三人坐好,各自施展手段。
夏弦只是聽到一聲:“書中輪百世,哭樂自我知……。”,便眼前一黑,再次醒來,他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的世界。
“死戰而已……”有人大叫。
戰旗連天,鮮血如雨。